眾人再次啟程,來到一座城鎮的大門,這一條大門立於獨行鎮的外圍之處,裡麵配有崗哨。
相當於克拉城外圍的防禦陣線。
見來者有五輛運兵車,崗哨內部的人便拿起通訊器,向內部發送了一道指令——羅爾他們來了。
隨即,便走出崗哨區,前去迎接。
開頭的車輛為羅爾所駕駛著,他來到這名崗哨的麵前,停下了車,打開窗戶道。
“羅爾,前幾日跟你們獨行鎮領導人打過招呼了,這是通訊令牌,你們要確認的話,那便查吧。”
“不必,羅爾將軍,你們進來吧。”
這名崗哨如此說道著,便又後退了幾步,示意通行。
羅爾也不廢話什麼了,隨即便關上窗戶,帶領著眾人前去獨行鎮的內圍。
在這裡,可並非就如同曾經的荒漠那般了,旅者所見到的,是那曾經獨行之時,那不一樣的風景。
山山水水,花花木木,車輛行駛之下的公路,總比那外圍的土坑路要好上許多。
這一路前行下來,所看到的,都是前人所留下來的痕跡。
“這方建築,倒與我在彆國所見過的路途一樣,名為什麼‘高速’……”
旅者如此呢喃著道,他坐在貨箱裡的座位上,看著這窗戶外的風景。
這輛運兵車經過改良,倒也可以說是皮糙肉厚,在堅硬的同時之中,還附有著一些彆樣的改造。
這窗戶設計在後麵的運兵箱上,便是獨有的設計,以至於人待在裡麵不會那麼沉悶。
鋼鐵之車,由黑色的特殊金屬所製,想要摧毀它,普通的武器,可是無法奏效的。
“旅者先生,這些都是普通的建築設施。”
“在莫斯拉內圍裡頭,都是不入流的。”
一旁的白鈴如此說道著,也在回憶著那時的莫斯拉科技。
“不入流?意思是說,這些都成老古董啦?”
旅者接著聊著天道,這路途遙遠,多聊一會兒天,也好解悶。
“是的,在那裡麵,高速都是可以隨便搭建的,使用特殊的工具,就能在幾分鐘之內建造出一條專屬的高速公路,和憑空建造沒什麼區彆,但還是會消耗一些資源物質的。”
“你想去哪,隻要是想去很遠的地方,就可以用那種工具,去製造一條高速道路,況且,在那一條道路上,需要一些專屬的載具,每一個載具的速度不同,每一種高速公路所能達到的速度上限也不同。”
“聽著可真玄幻……”旅者如此說道。
“玄幻……是啊……旅者先生,我們那個城市,太過於玄幻了……”
“莫斯拉隻是身為一個科技的領土之地,但科技強大卻並不代表著它先進無比。”
“人們還是隻會用它去行使那最卑劣的欲望,即便是科技先進,隻要他們的思想沒有跟上來,便還是老樣子……”
白鈴說著說著,語氣便逐漸低沉了起來。
她想再說點什麼,卻越說,越是讓她沉默。
“科技創造出來的一切,都始於人們的思想,他們想做什麼,想擁有什麼,便會竭儘全力的製造什麼……”
“可他們究竟將這些製造出來,是為了什麼呢?”
“讓社會得到發展,讓時代得以進步嗎?”
“科技製造下來的霓虹之城,若隻是為了科技而科技的話,終究隻會讓人迷失方向。”
“社會進步和時代進步的重要前提,是人……”
“或者換句話來說,進步,就是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那就是進步,這也是科技所要發展的原因。”
“可現在,人們的生活並沒有過好,但科技卻是愈發昌盛,那麼這算是進步嗎?”
“一些人,他們的思想是以物來比喻人,是以錢來比喻人,使用科技來比喻人,而並非是用生命來比喻人,用情感來比喻人。”
“生命和情感二字,在我心中是重中之重,這世上有很多種主義,但我的主義很是虛無,那就是生命主義。”
“白鈴,我在乎的,永遠隻有人的生命,我曾經所失去的,我曾經所犯下的過錯,我都不會忘記。”
“旅者先生,你犯了……什麼錯?”
白鈴,很是疑惑的問道,因為他覺的,像旅者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犯錯的。
“那些被我所殺死的生命,都是一番過錯,這些錯,不在於他們是否應該去死,而是生命本身,我隻接受那最自然的死亡。”
“他們都不是自然老死的,而是被我殺死的,這一點,我是錯的。”
“除此之外,他們理應該死,因為,這樣就能防止更多的人,被他們所禍害。”
“我這個人是一個很自相矛盾的一個人,我經常審視彆人,也審視自己,更審視過去的自己,每一刻,都是如此。”
“因為如此,我也時常分不清,哪個時刻的我,才是最真實的我。”
這一番說詞,不僅僅是白鈴在聽。
還有周圍的眾人……
行車路途且長,所過之處的風景,似是隻能看那一遍,過去了,便隻存於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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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人記得這裡嗎?”
旅者心裡如此說道著,他曾經,也在世界各地,對那一個個殘破之地,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旅者,獨行鎮,我以前聽說過,但介於自己已經離開了莫斯拉不知有多少個年頭了,起碼有十幾年,最低也有個七八年……”
“那裡的人,較為崇尚武力……”
“武力?”
“當然,也隻是我聽說過罷了,這幾年,我也不知道莫斯拉的各個城市發展的怎麼樣,我已經不是曾經的軍官了,沒有什麼手段,能夠支撐的起我去調查。”
“無妨……”旅者隻道是如此一說,隨即又安慰道。
“不管是什麼,崇尚武力也好,愛金錢也好,隻要是那裡麵,那裡麵的人,與現象,和思想,沒有想象的那麼邪惡就行。”
“但不邪惡是很難的,畢竟在莫斯拉,在之前的克拉城,那就是一個典型,所以我們還是要防範一些,哪怕是羅爾他,為我們一行人提前打過交道,做好了準備。”
“也很有可能,會有意外發生……”
或許從這裡便可以開始說,或許從這一次離開克拉城的那一刻,再次開啟旅途的那一刻。
旅者就要不停的想,不停的思考,預判他們接下來會遇到怎樣的情況,怎樣的危機乃至未來。
他必須做好那十全的打算,甚至是要做好對那極有可能發生的危險的補救措施。
一切的一切,他都要想到,也都要想清楚。
因為他在乎的是這些人的命,而從來都不是什麼利益……
“生命……”旅者在心裡如此呢喃著,而生命,在他心目中,比任何乃至一切都要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