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時常能忍受住這等慘烈的場景……要是一般人看到這等場景的話,保證會嘔吐不止……”
旅者看著城外的一切,如此說道著。
而此刻,另一旁的戰士們則看向著他,注視著他。
或者說,在他走來之前,有些戰士,便已經開始從遠方,嘗試的望向他。
“他們怎麼都看著我呢?”
“……你是他們的英雄,心中的英雄,也是現實的英雄……”
“啊?我是他們的英雄?”
旅者疑問道,而這一句疑問之後,龍嶺便轉過身來,看向著他,又道。
“當然,你是他們的英雄,自你的傳說響起,每個人便視你為心中的信仰……”
“擊敗了莫斯拉的軍隊,擊敗了那邪惡之敵……你有一股力量,所有人都不敢嘗試的力量,自人們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有你這樣一位勇者的傳說,便紛紛都效仿著你……”
“他們沒有見過你,但卻能一眼就認出你……”
“因為你的臉龐,從始至終,都帶有著那標誌性的麵具。”
此番言語過後,旅者將這些話都聽在了腦海裡,聽在了心裡。
他看向那城外,又隨即看向了那城牆之上的士兵們。
他心中五味雜陳……
那城外的嘶吼聲響徹雲霄,大量的哀嚎與謾罵之聲,傳入於眾人的耳朵之中,實在難以想象這裡的戰士,每天要忍受著怎樣的折磨……
“這城外的難民,你打算怎麼辦呢?旅者先生。”
“不能放進來,必要的時候……需要全部殺死……”
“……”當龍嶺聽到這一句話後,瞳孔微震,隨後,又恢複原樣,儘力讓自己的內心平穩下來說道。
“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答案,這我實屬從未想到過,我原本以為,你會想救他們的……”
“這沒法救……我得為這城裡的百姓們考慮……”
“以及為你們考慮……”
“加入一些不穩定的變量,你們的城市將會變的混亂無比,這不就叫做好事,這反而是幫了倒忙,唯一的解法,就是將這些難民們全部清除……”
“……可……這是否過於……”
龍嶺還想說什麼,但又難以將其說出口中……
自己動了惻隱之心,這是人之常情,可……要說出口來,難免會被認為是什麼同情心泛濫之人……不負責任之人……釀成大禍之人……
不過所幸的是,旅者能聽到她的想法。
“沒關係,我還會再想辦法的,這才第一天,或許這並不是唯一的解法……時間還很夠,我們不急。”
“……嗯……”龍嶺點了點頭,隨即她又望向了那遠方,那成千上萬的苦難生命,以及,又想到了那城內的人民。
左右權衡之下,為了自己的人民,她隻能將這些難民暫時擱置於城外,不可讓其進入。
“搶奪生存空間,掠奪食材,以及殺害人命,我見過的難民有很多類型,但那些善良的,知恩圖報的,終究隻是少數的……”
“我們不能賭這樣的幾率,若是賭,那這便是拿人命在開玩笑……”
城牆一事,便會議到此。
現階段隻有一個方案,但也算是有了一個保險的方案,那就是殺,殺過去。
這是最簡單,最殘暴,但同時,也是最保險,最安全的方案。
“在你來到這裡之前,我們的情報組織已經查到了你們前往那獨行鎮的消息。”
“那內圍五萬大軍,被你們儘數斬殺,我想問,這是真的嗎?”
哪怕是自己的情報組織,那龍嶺也實在是難以相信這樣一件離譜的事情。
“不止有我,還有一些,‘特殊的朋友’。”
“我知道,是那些白銀武士,可我仍舊所知,有近三萬人,是被你自己一人所殺,這完全,不是人能做到的……”
“我時常在想,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看來,經此一事,我也難以用‘人’,來稱呼你了……”
“……那,我是什麼呢?”
“你,你是神……”
這便是龍嶺的回答,旅者很不滿意,他不同意,但有時,他對於這個回答,也無可奈何。
他走到龍嶺的麵前,又如此說道著。
“那我便即是神,又是人……”
“對於我來講,龍嶺,我這個人,從來不想當什麼神,我知道很多國家,很多人,都想當那神,當那高高在上的神靈,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大概能猜到,他們為什麼那麼渴望當神……”
“世道不公,讓人受了許多不應該受的委屈。”
“那天道,便是那所謂的神,而神讓人受了委屈,人對神來講,卻是無可奈何,於是便要當那一樣的神,去讓自己不受那委屈,當然,有的人成了神之後,也想將往日的苦痛給報複回去,這無可厚非,這是人之常情,但……所有人都難以把控住自身的力量,造成原有程度上過分的侵害……”
“導致無辜的人受苦,迫使那無辜的人,也想成為那所謂的神,不讓自己受那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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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惡性循環……其實有些事情是很簡單的……但因為仇恨,因為欲望,很多人都失去了理智……”
“釀成了一場又一場的大禍,而歸根結底……冤有頭,債有主,我想去看看,這事情的起源,到底在哪?”
“是怎樣的原因,怎樣的一個根,讓所有人都圍繞著這個逃不掉的原因,逃不掉的根脈,而互相廝殺起來,就算是那死亡的代價,也不會將對方徹底放過……”
“這人間,多少仇恨,多少冤屈,我想將這一切全部鏟除,用你自己的能力,創造一個……平凡的世界。”
在龍嶺與旅者坐在懸浮空艇上的時候,旅者對著那龍嶺,侃侃而談道。
“旅者,我能想象到你所說的那個世界,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但你……就不覺的,那很幼稚嗎?”
不知為何,就在龍嶺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一顆眼淚卻突兀的從她眼角裡流了出來。
似是聽著剛才旅者的話語,心中頗有感受,而那開口的語氣,則是從剛才的平淡,越發便的哽咽了起來。
“抱歉,有點失態了……”
“……”旅者沉默,看著眼前的畫麵,心裡不知又在想著什麼。
“也有很多人在你麵前哭過是吧?我不可能第一個,想也不可能是第一個……”
龍嶺將自己聽到的心聲給說了出來。
不過有一說一,這樣一來,自己與旅者,倒是沒有什麼秘密二字可言了。
自那傳遞能量,烙下印記的時候,便永遠沒有秘密可言了。
“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呢?”
龍嶺心裡如此說道著。
而那對麵的旅者,也用著自己的心想,傳給了她答複。
“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