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蓉還在一個個檢查作業,邊檢查邊罵“你一個假期吃乾飯去了是吧?!”“你是斷手了還是斷腳了?十多天就做這麼點?!”“給我滾出去,做完了再進來!”
許星偏頭看著餘晏,漆黑的眼珠映著少年泛紅的臉頰。
餘晏受不了和許星對視,連忙偏過頭,耳朵尖都在泛紅。
他垂著眸,小聲說“大家都怕他,他很凶,之前還是我們高一的教官。班主任,校長管不住的學生就交給他,不出一個周保證乖乖聽話。而且,他,他還和上麵有……有關係。”
許星“???”
他不就是個打架很凶,長得很帥的紋身師嗎?怎麼還能做教官的活兒?還和……上麵?有關係?
上麵,是哪上麵?
許星有些蒙了,怎麼溫峋紋身之外還接兼職嗎?他好奇怪。
餘晏看許星一臉茫然的模樣,有些驚奇“你不知道?”
許星搖頭,溫峋又沒和她說,她怎麼會知道?
“可他都送你來上學了……”餘晏小聲嘟囔。
他自從看見許星的第一眼就心動了,他這輩子沒見過長得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幾乎一眼淪陷。彆的不說,從明天開始,許星就會陸續收到情書。
可是送她來上學的人是溫峋,丹裡一中每個學生都害怕的人。
第一天上課,每個老師上課前都先檢查了一遍作業,緊接著發了一通脾氣,把班上的人罵得狗血淋頭,才慢悠悠地開始講課。
講課的時候班上也鬨哄哄的,說小話的說小話,玩手機的玩手機,根本沒把老師放眼裡。
尤其是物理老師,性子溫吞,課倒是講得不錯,就是不知道是沒脾氣還是太佛係。
底下的人都差點起來跳舞了,依舊沒影響他慢吞吞講課模式。
許星上了一天的課,得出總結,丹裡的試卷難度低,但大家的邏輯都不怎麼強,老師解題基本隻講一種解法,還要反反複複重複步驟。這一天的課,上得許星腦子累,身體也累。
她趴在桌子上,突然懷念起在燕城上課的日子,也不知道現在開學沒有,沒她在身邊,宋婕有沒有好好學習。
宋婕是她的發小,倆人從幼兒園就在一起,一直到她出事前,幾乎沒有分開過。
出事後,她渾渾噩噩地去了許誌舒家,之後逃出許誌舒家,拔出電話卡,屏蔽所有人,直到現在,她依舊沒有辦卡,沒有登錄她的微信和qq。
離開溫峋,獨自來到陌生環境的第一天,許星突然很想宋婕。
正想著,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她疑惑地抬頭,眼前突然出現一條綠油油的蛇。
她被嚇得捂著臉尖叫,卻像被按了靜音鍵,什麼聲音發不出來。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慌亂間隻顧著往後退。
輪椅椅背狠狠撞上後麵的桌子,又被彈回來,不受控製向側麵滑過去。
眼看著就要摔倒,許星下意識撐住過道邊上的桌子,輪椅歪歪扭扭,她打著石膏的腿碰到桌子,隱隱傳來痛感。
好不容易讓輪椅停下來,潮水般洶湧的笑聲瞬間將她淹沒。
嘲笑的聲音激烈得幾乎要刺穿她的耳膜,她像被人剝了皮小醜,丟在人群裡供人取樂。
她慘白著臉,茫然看向始作俑者。
周雅手裡拿著一條矽膠青色小蛇,笑得前仰後合,見她看過來,還不停在她眼前晃動著那條小蛇。
“許星同學,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這就是一條玩具蛇而已,用得著嚇成這樣嗎?”
“我就和你開個玩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她哈哈笑著轉頭,看向同樣笑得直不起腰的趙青青,“你說是吧,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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