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給了許星一腦崩,沒好氣道“你當老子眼瞎嗎?”
“你自己都說她像一隻打架的老母雞,”溫峋真是被麵前這顆傻蛋的腦回路氣笑了,淩厲的眉眼都浮現出無奈的神色,“我能看上她?是我吃飽了撐的,還是你在侮辱老子?嗯?”
許星怔住,喉嚨突然哽了一下,嗯?
嗯?嗯?嗯?
不是嗎?
不喜歡嗎?
她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淚突然砸在溫峋手背上。
剛滴下來的眼淚還有點熱,溫峋心口莫名被燙了一下,敏感的神經突然被挑動。
聯想許星的反應,他微微擰了眉,莫名湧上一陣不安,他收了所有情緒,定定看著許星。
漆黑的眼有些疑惑,還有點不可置信。
溫峋抿唇,他不願意往那個方向想,但必須確定許星對他,隻有感激和對親人的依賴,再多一分都得切斷。
“許星,抬頭,看著我。”
許星一晚上又悲又喜,還沒從溫峋的回答裡高興起來,就聽到他嚴肅的冷冰冰的聲音。
她心裡驀地一慌,背脊都繃緊了,小小咽了口唾沫。
溫峋的洞察力敏銳得可怕,稍微一點情緒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如果一直躲著又會顯得她做賊心虛,隻能在他的凝視中緩緩抬頭。
果然如她所料,那雙漆黑的眼,如鷹一般,似乎想要將她的靈魂看穿。
即便是冬天,他依舊留著寸頭,眉骨張揚,一雙眼睛深邃幽冷,帶著強大的威壓。
他蹲在她麵前,下頜線繃緊,一字一句問“我是誰?”
許星愣住,下意識回“溫峋。”
他又問“對你而言,我的身份。”
依舊是硬邦邦的語氣,不容置疑,不帶絲毫商量的餘地。
許星想逃避,想抿唇,但又怕被他看出來,隻能強迫自己直視他,輕輕啟唇,說出她最不想說的那兩個字“哥哥。”
或許是因為她哭過,眼睛裡水霧還未散去,水盈盈的眸子除了傷感以外,瞧不出其他情緒。
但溫峋依舊擰著眉,雙眸盯死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的變化。
“為什麼哭?因為你覺得我有喜歡的人?”
許星心尖狠狠一跳,慌得要命,她現在有點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感覺,全身都繃緊了。
他太敏銳,幾乎看穿她的心思。而他現在的態度,她保證,但凡她說錯一個字,溫峋能立馬和她劃清界限。
她強迫在自己冷靜,腦子瘋狂轉動,一定要找一個看起來無懈可擊的理由。
她看不見自己的臉,不知道因為緊張小巧的下巴都繃緊了,眼眶裡甚至閃過心虛。
溫峋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他咬著牙,寒氣逼人“說話!”
許星肩膀一抖,心慌地看著他,斷斷續續說“我怕你有了嫂……嫂嫂以後就不管我了。”
“我……我沒了媽媽,也沒爸爸,”她好像找到一個絕佳的借口,她對他的占有不是因為喜歡,是對親人的渴求,“外婆很好,也很關心我。可是……可是給我出氣的是你,教我鍛煉的人是你,接我上下學,給我送飯的是你。我怕你有嫂嫂以後,就覺得……覺得我是一個麻煩……”
她說著好像真的被人嫌棄了似的,咧著嘴,又哭出來。
“我怕你把我這個麻煩丟掉……就像,就像許誌舒一樣,隻是想要我的心臟。”她抬手用手臂遮住眼睛,抽氣聲卻一直不斷,終於說,“我不想再被人丟掉了……”
“你就算要丟掉我,也等我長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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