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需要一場大戰,我還需要一場大勝來證明自己,我還行!”
植田謙吉不是一個有卓越功勳的將官,但他在日本軍界的地位卻很高,已經升至關東軍總司令。
他不想被戰史記載他是一個怯陣的將軍,他知道日軍大本營正在策劃一場由關東軍出戰的必將震驚世界的戰役——諾門罕之戰,他要打完這一仗再回日本。
“返航。”
“將軍,您說什麼?”
運輸機的駕駛員對於航線的變化感到很突兀。
“我說返航。”
“為什麼將軍?”
“你有資格問為什麼嗎?”
“再廢話,我就擊斃你。”
植田謙吉拔出了腰間的“王八盒子”手槍。
“好吧!”飛行員深感無奈。
就在他剛一掉頭的功夫,一架零戰戰機追蹤過來。
“請戰機明示你的意圖。”
雖然在運輸機當中可以清晰看到那架零式戰機上的“旭日”標誌,但運輸機並未接到護航通知,所以,運輸機對於這架零式戰機的意圖還是不能了解。
“我是三輪寬夫。”
“我來送植田寬夫總司令一程。”
“我來送你下地獄!”
三輪寬夫猶如夢遊,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嘴裡嘟嘟囔囔的,手下卻不含糊。
他開動零戰的機炮,噠噠噠噠!從零戰機腹下射出兩道熾紅的火線,猛烈射到運輸機機身。
“哐!”
“哐哐哐!”
運輸機機身當時就被穿透了幾個窟窿,強烈的冷空氣鑽進運輸機,植田謙吉隨身帶的文件被吹得亂飛。
“混蛋!竟然敢向我開炮,這是要造反嗎!?”
“快點還擊!”
“還擊!”
植田謙吉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日軍的戰機飛行員向自己的座機開火。不禁先是悲從中來,繼而又惱羞成怒。
難道自己在關東軍裡就這麼沒人緣,這臨走臨走,還有飛行員要空中刺殺駕機開炮送自己下地獄?
要是普通的運輸機還真就沒有反擊武器,但植田謙吉乘坐的這架運輸機是一架由轟炸機改裝的運輸機,在飛機當中還有沒有來得及撤掉的機槍。
“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
運輸機機組成員中的機槍手,對著三輪寬夫的戰機凶猛掃射。
就這樣,植田謙吉座機與三輪寬夫駕駛的零戰上演了一場非常罕見的日軍“狗咬狗”的空戰。
對於三輪寬夫而言,也完全沒有想到植田謙吉座機會加載機槍,一個躲避不及,自己的零戰也被機槍子彈掃到,很快就拖起了長長的黑煙。
但他還牢記著自己的任務,拚著機毀油儘隨時都可能爆炸解體的風險,駕著戰機對著植田謙吉座機衝了過去,開動機載機槍,噠噠噠將子彈全部射進了運輸機機艙,其中有兩枚子彈射中了植田謙吉的腿部,植田頓時就倒在血泊之中。
原來植田在上海的時候,曾經被王亞樵派出的殺手扔炸彈給炸掉過左腳掌,走路本就一瘸一拐的,但在安裝上假肢之後,勉強還能走道,這回再次被三輪寬夫用機槍掃中了左腿,將他的左腿徹底掃廢打殘。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植田謙吉座機的機槍手瞅準機會,將子彈狂瀉到零戰的機頭,將三輪寬夫的戰機打爆,而植田謙吉的座機也拖起了長長的黑煙,在狼狽不堪中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