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漸清大步朝著正院走來,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身後跟著的幾個仆婦抬著渾身是血的初夏表情不安。
“宋蘊寧,你拿一個婢女威脅我,你還將我這個主君、還將整個蕭家放在眼裡嗎!”
宋蘊寧反手將桌上的茶盞打翻在蕭漸清腳邊,迎視著他的眼睛冷笑道。
“你讓我將你當成主君,那我反問將軍,可有將我當成一府主母?你讓人搜查我的院子,不分青紅皂白對我的陪嫁侍女用刑!在你的心裡,我不過隻是一個空守府宅的擺件!”
蕭漸清眉頭緊鎖,聽著宋蘊寧的指摘,他一路上過來惱怒的心稍微平靜了下來。
“路哥兒中了毒,剛好在你陪嫁丫鬟身上搜到,宋蘊寧,你又該如何辯?”
宋蘊寧冷漠地看了蕭漸清一眼,衝著初禾道。
“你們將初夏帶下去好生診治,這裡,我來為將軍解答。”
蕭漸清到底不想將事情鬨大,壓住怒意擺手讓身後的幾個婆子按宋蘊寧的話去做。
“說吧,為何指使初夏要在路哥兒的飯菜裡下毒,若不是詩詩發現不對,路哥兒就沒命了。”
初夏被帶了下去,宋蘊寧也沒了顧及,強硬地與他對峙。
“我若是想為難一個孩子,大可用無數種法子,但偏偏不該是在我向你提了和離的第二日,更不該是在我外出為老夫人去一品居試菜之時,我不屑做這些下作的事情。”
蕭漸清站在原地眸色晦暗,他不得不承認宋蘊寧句句都說的在理,但他總要給詩詩和孩子一個交代。
“證據確鑿,你所說的一切並不能證明什麼,況且路哥兒中的毒頗為罕見,隻有你昨日回了武侯府可以接觸到。”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宋蘊寧心中更加不屑,阮詩詩是想借此將事情擴大,讓蕭漸清將此事記在武侯府頭上!
“不知路哥兒中的是什麼毒?”
蕭漸清掃過宋蘊寧那張淡然的臉,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蔓依果毒。”
熟悉的三個字將宋蘊寧的記憶與前世重合,上一世阮詩詩將她送給肅王,用的就是軟筋散和蔓依果毒!
軟筋散會讓人渾身使不上力,而蔓依果毒用的足量會讓人產生幻覺並依賴最後淪為萬物,若是用的少,則和普通的毒沒什麼區彆,會讓人腹痛不止。
那時候阮詩詩喂了她少量的蔓依果毒,就是折磨夠了她聽她痛苦的呻吟夠了才又給了她個痛快。
無論是求死不得和淪為萬物,那時她都沒有退路!
“怎麼,無話可說了?”
蕭漸清居高臨下地看著宋蘊寧麵色變幻,判定就是她所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將軍要個結果,那就按我說的來做,若最後是我所為,那我便由著你處置,若不是我,我隻想請將軍不要心軟,公平處置就好。”
宋蘊寧將心中的恨意壓下,冷靜地同蕭漸清談條件。
“都依你,若是查不出來,那你就認了路哥兒當嫡子,交出中饋大權。”
聽出來宋蘊寧話裡有話,蕭漸清隻當她是故意攀扯,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