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你倒真是好手段。”夜瑾煜聲音冰冷,眼神如刀,“若非孤在場,豈非讓你冤枉了好人?”
榮妃臉色陡然慘白一片,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的絞著衣角,近乎從齒縫間逼出字眼,“太子不過是一家之言,如何得以確認?”
夜瑾煜笑了起來“簡單,孤自可將你這婢女帶走,一炷香後,孤會帶著畫押來見你。”
他言語間麵色溫和,就好似在談論該吃何種點心一般,隻是那眼底氤氳殺意卻讓人遍體生寒。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宮女眼看著夜瑾煜的身子逼近,不住地磕頭求饒,聲音顫抖,“娘娘……”
眼看著這宮女想要反水,榮妃自知大勢已去,咬牙盯剜著夜瑾煜,咬牙道,“太子,你到底想乾什麼?”
“本宮可是你的長輩,我朝以孝道治天下,太子今日想為了一臣子之婦不敬本宮麼!”
榮妃說得冠冕堂皇,實則身後的手已微微抖動,不過是硬撐著不肯低頭罷了。
“不敬?”
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夜瑾煜輕淺笑開,欺身逼近,下巴微抬,示意兩邊的太監上前,“那不如榮妃娘娘隨孤去見陛下,但憑聖心如何?”
心思動了動,榮妃身子委頓在地,咬牙沒有動作。
她如何能去麵聖,她雖是寵妃,可夜瑾煜可是當朝太子,縱然再受寵也不可能越過太子之位。
臉色一變再變,榮妃貝齒咬破唇瓣,終是在太監逼近的前一瞬低頭向太後認錯,“是……是臣妾錯了。”
“臣妾意外將雪蓮蘭碰落,擔心陛下責罰,這才豬油蒙了心意圖栽贓嫁禍,請太後責罰。”
意外碰落與故意摔碎可是不同的罪行。
一為小一為大,榮妃在宮中浸了多年,自是知道這保命的功夫。
不耐地擰眉,太後被她梨花帶雨哭得心煩,擺了擺手道,“榮妃不敬天威,不睦臣下,今犯下栽贓大錯,便罰你於偏殿中抄經書祈福,四卷經書何時抄完何時可離去。”
榮妃臉色一白卻也不敢遲疑,隻得忍了火氣施禮,“是……謝太後開恩。”
“罷了,哀家也乏了,剩下的太子處理吧。”
無聲地與夜瑾煜交換了個眼神,太後行至宋蘊寧處時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宋蘊寧下意識抬頭,正與太後慈愛的眼神對上。
心知這是安撫的手段,宋蘊寧淡笑垂眸,一番乖覺引得太後愈發心憐。
若非逼得急了,隻怕這丫頭便一直是這綿軟性子,想必是那將軍府內的軟刀子無數,這才讓她不敢事事冒頭。
心下長歎,太後帶著嬤嬤離開。
……
“父王!”
“宋姨!”
兩小隻噠噠地跑了進來,被夜瑾煜一左一右地抱住。
小團子縮在夜瑾煜的懷裡,好奇地瞄著哭花了妝容的榮妃,小手捂著嘴,笑聲卻溢了出來。
“花貓。”
榮妃一怔,驟然抬頭望向小團子,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這小畜生!
敏銳地察覺到她視線的不對,宋蘊寧蹙眉上前,正好擋在她與小團子之間。
看著她的動作,夜瑾煜眸子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