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小心翼翼地繞道回南宮溪身邊,看著他撿起地上的藥包離開糧店門口,立即跟了上去。
神醫穀傳人豈非浪得虛名,這侍衛才跟過了一個路口,南宮溪明銳地發現了背後有人跟蹤,並借由掛在腰間的小銅鏡,看到了此人的長相。
此時,南宮溪已路過客棧門口,他步履不停,直接走過,侍衛不明所以便一直跟著,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著。
穿過了整個東市街,一度到了城邊最為偏僻的地界兒,此處人煙稀少,又無將士巡查,很少有人會來這等荒地。
見四下無人,侍衛沾沾自喜,心想天助我也。
想到肅王說了要狠狠收拾這人,他掏出身上的匕首,不動聲色地向著南宮溪靠近,就在他抬手準備紮下去的瞬間。
“哎喲!”
南宮溪反手抓住侍衛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就把這人摔在了地上,對著其手腕輕輕一折,匕首咣當墜地。
“肅王派你來殺我?”
南宮溪蹲下,直勾勾地看著疼得呲牙咧嘴的侍衛,往懷裡掏出了一瓶藥。
頭撞到地上的瞬間,侍衛短暫的暈厥,回過神來求饒道“公子饒命啊!公子饒命!肅王殿下隻是想給您點教訓,從未想過殺你啊!”
二十出頭的年紀,這侍衛正是最好的年華,從十三歲入軍營起便被作為肅王的貼身侍衛培養,長得倒是白白淨淨。
藥瓶裡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水,此藥有毒,在人身上發作會呈現出疫病征兆,且有一定揮發傳染的功效。
“可惜了。”南宮溪將藥瓶塞入了侍衛的嘴,正準備將藥瓶中的藥水全部倒進對方嘴裡。
這是他殺肅王的其中一種計劃,在街上碰巧與肅王相遇之時,他便動了以侍衛傳染致命計量的毒素給肅王的念頭。
就在動手的一瞬間,南宮溪眼前浮現了宋蘊寧的臉。
想起那女子說要親手殺了肅王,南宮溪當下決定先留肅王一命,他眯眼看著侍衛,握住藥瓶輕輕地往上傾斜,隻倒了半瓶的計量。
“咳咳!”侍衛猛烈地咳嗽著,藥水倒灌進了鼻子,“公子,這是什麼!”
就在對方弄不清狀況之時,南宮溪直接將人扛在肩頭,二話不說,順手扔進了不遠處的小河裡,轉身便走。
河溝不深,隻到尋常成年男子的小腿。
侍衛掙紮著嗆了好幾口水,驚慌無措之下將南宮溪喂他藥的事全然拋在腦後,好不容易才爬起來,撿回了一條命。
全身濕透的侍衛見南宮溪已走遠,想到剛才過招那兩下。
自己的確也不是他的對手,沒辦法,算著時間隻好先回肅王處複命。
冷風無情地刮著,侍衛瑟瑟發抖,剛踩著濕噠噠的步子進了院子,抬眼便看到了麵無表情的肅王正站在他麵前。
小院裡勢力紛雜。
進進出出全是夜瑾煜的眼線,端王時不時還會出門走上一走,肅王不敢在院子裡放肆,明顯是有所忌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