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不屑道“是你不舍得我走吧。”
眾人在小鎮上住了一夜,夜裡風涼,蕭晉解下披風裹在梅兒身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梅兒窩在蕭晉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問道“你怕嗎?”
“不怕。”這一路走來,他經曆了多少血雨腥風,這小小的困境對他來說不足掛懷,雖然他還未想好隻帶著身邊這僅剩的幾個殘兵該如何應對明日的挑戰,但不知為何,有這小女人在懷,他心裡沒有絲毫的恐懼。
“你怕嗎?”他看著她問道。
“我不怕,隻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她回道。
萬籟俱寂,星光點點,破舊的茅屋村舍中,梅兒卻覺得他與蕭晉的心挨得更近了。
第二日天剛放亮,周平便帶著蕭楚和兩個侍衛回去尋李泰去了。
容奔傷得很重,睡了一夜,人才清醒過來。
清晨,阿曲靈巧的從破窗子裡躍進來,見容奔醒了,驚喜著道“師兄,你沒事了吧。”
容奔笑著朝她點點頭,伸手握著她的小手道“大清早的你跑哪裡去了?”
“我去給你找藥去了。”說著,她從袋子裡拿出大大小小的幾個瓶子,“我在鎮上居然找到個小藥鋪,那鋪子雖然被人砸得稀爛,但我還是從裡麵扒拉出了這些,我不識字,師兄你看看哪個是治療外傷的藥。”
容奔撐著坐起來,阿曲遞給他一個小瓶子,他拿過來細細看著道“這個是治腹瀉的。”
“這個呢?”
“這個是蒙汗藥。”
“那這個呢?”
“這個是春”容奔微微咳了咳,下意識的將那小瓶子捏在手裡。
“春,什麼?”阿曲睜大了眼睛,好奇的追問道。
“抹春餅的醬,小丫頭瞎問什麼。”
阿曲撓撓小腦袋,“藥鋪子裡怎麼會有醬呢,你拿來我看看。”
容奔揚手將那小瓶子遠遠扔走,“小孩子家家,彆看了。”
響午十分,周平等人居然真的將李泰給囫圇個的帶了回來,這家夥為救蕭晉跌下了山崖,卻僥幸落在了一棵老樹上,身上雖受了重傷,但所幸人還活著。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昏迷著的李泰抬到炕上,蕭晉見李泰還活著,一掃心頭的陰霾,湊過來拍了拍她黝黑的大臉,笑著說道“我就說嘛,這家夥怎麼這麼容易就死了呢。”
梅兒端來水,“快給他喝點水吧。”
蕭晉小心的扶起李泰,梅兒上前緩緩的將碗裡的水倒進他嘴裡。
“在樹上掛了一天一宿,這李將軍真是渴壞了,再喂他一碗吧。”梅兒又取來一碗水,緩緩的灌進李泰嘴裡。
蕭晉見這家夥又喝了一大碗,看著梅兒道“再去取一碗來。”
李泰緩緩睜開眼睛,含糊道“彆再灌了,再灌下去,我沒摔死倒是讓你們給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