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大帝傳!
艾倫甩掉監獄長將本恩夫人帶回到自己的臨時住處。本恩夫人雖然身處監獄之中,但是對於自己的父親和丈夫所麵臨的刑罰卻非常清楚,艾倫也能從她的身上看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悲傷,不過出乎艾倫的意料,除了那悲痛欲絕的眼神外本恩夫人的情緒非常的平靜。尤其是艾倫在告訴她自己準備營救本恩子爵的計劃時,她也隻是安靜地聽著,聽完甚至還勸說艾倫放棄行動,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本恩夫人的平靜讓艾倫覺得她似乎已經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而且這是一個讓人感覺不安的決定。不過艾倫已經顧不上去開導本恩夫人,因為第二天就是本恩子爵的刑期。
艾倫安慰了本恩夫人幾句,給她準備了一些食物,就又帶著一個木箱離開了倉庫,木箱裡裝著的是他專門為此次營救行動打造的魔法陣。艾倫拖著木箱重新來到光明廣場附近。不過這一次艾倫沒有進入到廣場,而是直接上了他之前偵查好的那幾處屋頂,並將魔法陣選擇隱蔽的地方安置好。
站在屋頂上,廣場就在下方,用於執行火刑的平台剛剛完成搭建,平台是由木材搭起來的,中央高高聳立著一根火刑柱。平台位於靠近教堂門口的廣場中央,距離另外三麵的邊界大概三百步的距離,這個距離將是艾倫救人後撤退時最難的一段,出了這段就會進入到建築區,那時他的掩護就會很多。
一切布置妥當,艾倫才在天黑前趕回到臨時住處,不過當他抵達住處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本恩夫人不見了。他一度以為本恩夫人是被人抓走的,但是他馬上就看到了本恩夫人留下的信件,才確定本恩夫人是自己離開的。
艾倫衝出倉庫,四周尋找了一圈,但是沒有任何本恩夫人的影子,最後他落寞地站在院子中央,緊緊賺著信紙,指甲刺入手心而不覺。傍晚的天空晚霞如血,北方的天邊逐漸有雲層在堆起,一陣北風吹來,讓艾倫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本恩夫人在信裡勸說他不要再趟這場渾水,這句本來充滿著暖意的話背後隱藏的意思卻讓艾倫感覺身體從內到外的發冷,讓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南方的冬天比北方更讓人感覺寒冷。
大陸曆三百二十四年二月十日,諾亞大陸南方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
天還沒亮,就有一隊士兵開進了光明廣場,他們先是清空了廣場上的一切閒雜人等,然後在廣場的四周開始布防戒嚴,一切準備妥當才放圍觀的民眾進入,不過也隻能進入到外圍,距離中心的火刑柱還有一百五十步遠。
天色漸漸亮了,早起的凱旋城市民們驚訝地發現了一個異像,雖然整個凱旋城的上空都漂浮著一層白雲,但是隻有光明廣場上空的雲層最厚,厚得沉甸甸散發著黑色,仿佛上空凝聚著一股濃重的怨氣、久久不散。
天一亮,民眾就從四麵八方湧來,很快就將光明廣場的外圍擠得水泄不通,後麵的人看不到裡麵的情況,很多人選擇了爬樹,遠遠看去一顆顆樹杈上碩果累累。
這是教廷進入到希格帝國後,親自裁判的第一人,之前即使有人對教廷不敬,犯了瀆神之罪也都是交由希格帝國司法部做出判罰。而且這次裁判的量刑之重也是前所未有,采用的處決方式又是吸引公眾眼球的火刑。所以,儘管天氣異常寒冷,仍舊無法阻止市民們圍觀的熱情,對於普通民眾來說,死了一個子爵對他們心理沒有任何的影響,他們更多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他們非常想知道燒死活人和烤豬烤羊有什麼不同。不過對於虔誠的信徒又是另外一回事,光明神的榮譽受不得任何玷汙,玷汙者必須受到懲罰,同時也要遭受他們的唾棄。所以,在虔誠的信徒眼中,陰沉的天色、寒冷的北風無一不代表了神對褻瀆自己的人的震怒表現。
“出來了!出來了!”
圍觀的民眾忽然指著教堂門口喊道,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大家看到一行人從教堂內魚貫走出,所有人中最顯眼的就是身穿紅色鑲邊神袍的拉斐爾,在他的身邊還站著幾個人,不僅有身穿教廷服飾的教廷高層人物,同時也有一些世俗的官員,其中就包括了誌得意滿的軍部部長貝弗利公爵。
到了上午九點鐘,載著犯人的囚車才在全副武裝的騎兵的護衛下從教堂內開出來,囚車是封閉的,一共五輛,直到將五花大綁的本恩押出來,遠遠圍觀的民眾才知道本恩具體被關押在了哪輛馬車內,對於拉斐爾主教如此謹慎的做法,一旁的古特思安嗤之以鼻,他知道拉斐爾擔心的是什麼,不過在他的心中,今天除非是他的老師親自出馬,否則誰也休想將本恩子爵從火刑柱上解救走。
本恩被綁到了火刑柱上,他的腳下堆滿了木材,上麵澆著火油,隻要一個火星就可以變成熊熊烈火將他吞沒。不過這些並沒有讓他感到恐懼,他英俊的麵孔上甚至看不到一絲驚慌的意思,隻有他的眼神深處才能夠看到因為這次處決而生產的哀傷。本恩轉動著頭部似乎想要尋找什麼,但結果顯然是讓他失望的,黑壓壓的人群即使真的有他想要看到的人此時他也無法分辨出。
“下麵宣讀一下西奧多本恩所犯下的罪行和對他的處罰結果……”
負責監刑的是教廷裁判所的一位神官,他頭戴白色的尖頂高帽走到聖凱旋大教堂大門外的台階最外緣處停了下來,正對著廣場中央的火刑柱,手中展開著一個羊皮卷,朗聲地讀著宣判書。
“主教大人,今天處決本恩子爵的事,聽說另外一位主上意見很大啊。”
在神官朗讀著長篇的廢話時,站在監刑官後麵不遠處的古特思安靠近拉斐爾紅衣主教意味深長地問道。他是昨晚騎著巨龍專門從梵斯頓趕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那個魔法師是不是真如拉斐爾預料的那樣會前來劫刑場。
“豈止是意見很大,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她恐怕就要以光明神的名義宣布我才是該上火刑柱的瀆神者了。”
拉斐爾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