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口不能言_槍火武林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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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口不能言(1 / 2)

槍火武林!

偃樂僅憑兩顆鐵球擊敗了光頭女,眾弟子又驚又奇,齊聲歡呼。

遠處觀戰的白象教主項元魁踏空而來,連忙為重傷的光頭女運功療傷,散去顱內高壓之後,吩咐弟子將光頭女抬下去休養,旋即好奇地問道

“偃樂,你乃我白象教客家弟子,隻修教義、不修武藝,我知道你沒有內力,卻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不損顱骨隻傷顱內的?”

“教主請看!”

偃樂語氣輕快,指向第二顆鐵球,隻見這顆鐵球並沒有開裂成數瓣,而是爛作了一攤黑泥,濕噠噠地貼在地上。

眾人定睛細看,這哪是生鐵蛋子,分明是一團黑黢黢的豆腐渣,在場之人皆覺不可思議,一塊豆腐竟然擊敗了鐵頭功,將光頭女砸成重傷。

偃樂嘿嘿一笑,向眾人解釋道

“我雖然沒有修習功法,但也翻閱過一些秘笈,知道內力運轉大同小異,推測鐵頭功之所以能讓肉腦袋如此強悍,皆是因為能在與對手硬碰硬的瞬間,將內力聚集於頭頂釋放,抵消外來的衝擊力。”

說到這,偃樂將豆腐渣拾起

“我將豆腐塊團成球,蘸上灰,往墨蠟裡一滾,做了個假鐵球。豆腐塊砸到鐵頭的瞬間就散了,頭頂蓄勢待發的內力無處釋放,當即在顱內炸了鍋,就好比是兩人角力,其中一人突然撤手一般。”

眾弟子恍然大悟,紛紛感慨,光頭女譏諷偃樂愛吃豆腐,沒想到她自己卻栽在了這軟軟的豆腐之上。

項元魁一撫長須,哈哈大笑

“你小子膽子可真大,難道不怕你大師姐不炫耀鐵頭功,直接取你的性命嗎?也罷,你隨我前來。”

“不怕,我自有暗器護身,偃家的機關術並非浪得虛名。”

偃樂回答的胸有成竹,但並沒有跟隨項元魁而去。

項元魁走了幾步,沒有聽見偃樂跟上來,回頭望去,隻見偃樂與莉三娘挽手離去,輕歎一聲,教中之人都知道,偃樂因家主爭奪被逐出偃家,爾後得莉三娘收留,又在教主夫人的安排下,才成為了白象教客家弟子。

偃樂與莉三娘的關係非比尋常,項元魁也是略有耳聞,知道兩人同吃、同睡、同行,向來是形影不離,於是想了一想,對莉三娘說道

“你加入我白象教也二十餘年了,立下不少功勞,這次擒回小寧王又是大功一件,本教主卻尚未嘉賞,你便一道前來吧。”

兩人隨項元魁來到春長城與雨林的交界處,此地人跡罕至,僅有一座磚木搭建的小院落,院落中已有幾名白象教弟子在此等候。

見來到此處,偃樂心中暗喜,春長城野象肆虐,野象毀田傷人,百姓苦不堪言,白象教以馴象立教,若得教主親傳馴象之法,便有機會成為其關門弟子,那白象教的秘密,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項元魁輕捋白須,向眾人說道

“你們是本教主精挑細選之人,與那些追逐排輩虛名的弟子不同,武藝雖然高強,卻從不參與爭奪,有一顆仁愛之心,且極富計謀。本教主年事已高,欲尋一位傳人,你們可要好好表現。”

眾弟子這才明白,白象教誰拳頭硬,誰就能當大師兄的規矩,不過是一麵映照內心的鏡子,一旦露出好勇鬥狠的本性,就徹底與繼任者無緣了。

項元魁稍作了一番準備,領著眾弟子來到一處野象的必經之地,吩咐眾弟子挖了一個豎向狹長的巨坑,就像是一個豎葬的棺材,隻是這個棺材大的離譜。

巨坑挖好之後,項元魁讓人在坑口上裝置了活動翻板,再用泥土和落葉將其掩蓋,最後,在活動翻板的正中央堆放上瓜果,作為誘餌。

莉三娘有些不明白項元魁的用意,問道

“教主,抓捕野象隻需要將迷藥的劑量加大一些,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製作陷阱?而且抓捕成功之後,將野象打撈起來也並非易事。”

項元魁微微一笑

“抓捕野象豈是難事,本教主一掌就能將其拍暈,隻是這野象的性子烈得很,如何將其馴服,為我所用,這才是難事。”

第二天一早,眾人前去探坑,果然發現裡麵有一頭野象,個頭比尋常的野象要大,體格也要壯碩不少,似乎是一頭象王。

由於坑洞的方丈與野象的體格接近,這頭野象既沒有辦法轉身,也沒有辦法臥下,隻能一動不動地站著。

眾弟子齊聲問道

“教主,如何馴服這頭野象?”

項元魁雲淡風輕地說道

“彆著急,慢慢來。眼下這野象精力還很旺盛,可不容易對付,先餓它幾天,磨磨它的性子,再來收拾它。”

說完,項元魁帶著眾弟子返回小院落,為他們指導武藝。

幾天之後,項元魁見野象已然饑腸轆轆、無精打采,於是向坑洞中丟下一個假人,這假人可不是尋常的稻草人,而是用堅韌的棕絲以特殊的手法編製,其內有錯綜複雜的死結和活扣,以及不計其數的鋼釘。

野象一見假人,立馬憤怒地踩踏,結果其右腿一下便被棕絲纏住,而且越是掙紮,棕絲便纏得越緊,最後棕絲上的鋼釘全部紮入了象腿。

一陣悲鳴之後,野象停止了踩踏,不敢再輕舉妄動,一邊用鼻子揉捏傷痕累累的右腿,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坑洞上的眾人。

見狀,一位名叫杜芊的女弟子向坑洞內丟砸石頭

“明兒再廢你這畜生一條腿,看你還服不服管教!”

如此殘忍的馴象之法,令偃樂和莉三娘心中沉重,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悄然轉身離去。

項元魁似乎察覺到了這二人心中不悅,旋即若有所思,但並沒有說什麼,同樣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當晚,項元魁獨自在房中沉思,杜芊敲開了房門,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又從懷中掏出一瓶捂熱的藥酒,體貼地說道

“教主,弟子這些天隨您學習武藝,察覺你肩骨酸痛,似乎是犯了風濕,弟子入教前學過些推拿手藝,像替教主揉揉肩。”

項元魁欣慰地點了點頭,旋即露出臂膀,歎了一聲

“歲月不饒人啊,本教主年輕時比象王還要壯,一眨眼,就變成了一個雙鬢斑白的老頭子,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就酸疼的不行,哎……”

見項元魁同意,杜芊滿心歡喜,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教主。

隔天一早,項元魁剛睜眼,卻發覺有些不對勁,他的整條右臂竟然失去了知覺,任憑他如何運氣衝穴,右臂依然動彈不得!

杜芊急忙從城中喚來大夫,可大夫檢查了許久,就是找不出症結所在,隻能抓些活血化瘀的草藥,死馬當做活馬醫。

眾弟子都勸項元魁回春長城醫治,項元魁卻樂觀而固執

“先不急,年紀大了,身子骨也就朽了,這些天操勞過度,可能傷筋動骨了,說不定好好休息幾日,這手臂自己就恢複了,我們先將那野象馴服了再說。”

項元魁在一旁休息,指導眾弟子編織特製的棕絲網,又紮了一個假人丟入坑洞之中。

野象王不僅記仇,而且好了傷疤忘了疼,看見人形的東西就發火,右腿傷了不打緊,提起左腿又狠狠地踐踏下去,隻是這一腳下去,當即就被鋼釘紮得沒了脾氣。

項元魁欣喜道

“這頭野象的四條腿傷了兩條,這些天又不食不眠,精神已經開始倦怠,再熬它幾天,就可以著手馴服它了。”

聞言,杜芊急忙趕回院落,將大夫抓的藥煎好,送到項元魁的屋子裡,嬌聲道

“教主,定是我昨天胡亂推拿,傷了您的筋骨,藥我已經煎好,請您趁熱服下,弟子再用熱水給您敷敷臂膀。”

項元魁並沒有責怪杜芊,反而寬慰她不要自責。

豈料第二天起床,項元魁的右臂不僅沒有恢複,甚至連左臂也失去知覺了,項元魁再也樂觀不起來,怒喝道

“這是哪來的庸醫,服了藥不僅沒醫好右臂,還把左臂也搭了進去,把他給我抓回白象教問罪!”

怒歸怒,項元魁明白,再做診治也是無益,但也不能任由自己的雙手殘廢,於是說道

“我懷疑這雙手中了奇毒,去找我的夫人,將靈蛇菇取來。”

說到靈蛇菇,白象教弟子沒有不知道的,它是白象教的鎮教之寶,其身散發著奇異的香味,能夠吸引毒蛇久久地圍繞著它,並且可解百毒,因而才能生長在白象教禁地的蛇窟之中。

眾弟子手持項元魁的信物回到白象教,找到教主夫人上官夜柳,向其說明了項元魁雙手失覺,並可能中毒的情況。

上官夜柳乃是一個韻味猶存的中年美婦,聽說項元魁出了意外,黛眉微蹙,沉吟數息,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

“靈蛇菇一年隻生一次,一次隻長一株。去年采摘的已被使用,今天新長的靈蛇菇還在蛇窟之中,你們速速去取。”

說完,上官夜柳拿出了進入禁地的令牌。

令牌就在眼前,但沒有弟子膽敢上前去取,眾人心裡清楚,蛇窟中毒蛇遍地,若是被咬上一口,那可不是鬨著玩的,輕則癱癡一生,重則當場斃命。

見眾弟子畏畏縮縮,上官夜柳將令牌遞向莉三娘

“三娘,你加入我白象教也有二十多年了,這禦蛇之術早已是爐火純青,他們怕,你可不該怕呀!靈蛇菇,由你去取。”

偃樂見莉三娘有些猶豫,上前一步,伸手接下令牌

“夫人,三娘的東西一向都是由我保管,這令牌放我這就好了。”

眾弟子齊齊向偃樂和莉三娘望去,這兩個以往在教中不怎麼起眼的空氣人,近來卻頗為高調,讓他們感到有一些詫異。

見偃樂接過令牌,挽上莉三娘離去,上官夜柳冷冷笑道

“我倒要看看,這個假冒的莉三娘,要怎麼從蛇窟中取出靈蛇菇。來人,替我盯著偃樂和莉三娘。”

走出上官夜柳的房間,莉三娘連忙將偃樂拉至一邊,環視左右,確認無人之後,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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