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錫打量著每個人的鞋子,有兩個人引起他的注意。
一個人是楊不言,鞋底很臟,土印較新。
另一個是萬恨之,鞋底十分乾淨,一看就沒有出過門。
薛素素心中竊喜,事情很清楚,盜賊就是她不願意下嫁的楊不言。
楊不言滿頭大汗,急忙辯解道
“我……我沒有出過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鞋底上有土!”
薛雲錫冷哼一聲
“交出玄洞決!”
說著,薛雲錫劍鋒一指,刺入了萬恨之的左肩。
萬恨之一驚
“薛堡主,你這是何意?”
薛雲錫冷笑,指著萬恨之乾淨的鞋底
“草叢中的腳印很淺,那是因為偷盜玄洞決之人,怕留下腳印,根本沒有穿鞋,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薛素素急了,隻有她清楚,萬恨之這一天都沒離開她的房間,剛才薛雲錫前來探望之時,萬恨之也是躲在櫃中。
薛素素不敢解釋,隻得擋在薛雲錫身前,讓萬恨之快跑。
萬恨之逃離後,薛雲錫將薛家堡翻了底朝天,還是找不到玄洞決。
好在薛雲錫早已將玄洞決爛熟於胸,仍然可以教導自己未來的女婿,楊不言。
短短幾天的時間,楊不言便功力大增,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可偏偏就在這時,薛雲錫突然在練功時走火入魔,怒發如狂,竟然與薛素素大打出手了一番,一傷一亡,弄得整個交川城人儘皆知。
楊不言更名薛不言,接管了薛家堡,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江湖新秀,搖身一變,成為了人人敬仰的薛家堡堡主。
安葬了薛雲錫,薛不言四處發放請帖,於五月初與薛素素拜堂成親,邀請交川城的豪傑前來捧場。
成親的這一天,從早到晚,交川城的武林豪傑,紛紛前來薛家堡送上賀禮,就連太守魚布衣,也是親自到場祝賀。
眾人酒酣耳熱,魚布衣端起酒杯,一拍薛不言的肩膀
“不言,做得好,我沒有看錯你。從今天起,薛家堡就是我朝廷的勢力,要接收我交川官府的管轄。”
薛不言畢恭畢敬地說
“一切都是太守安排得當。”
原來,這一切都是魚布衣的安排。
魚布衣一直想控製薛家堡,卻無奈薛家堡勢力強大,薛雲錫武藝高強,官府拿薛家堡根本沒有辦法。
一直偶然的機會,魚布衣發現薛不言是個練武奇才,就暗中收買薛不言,讓薛不言潛入薛家堡,騙取薛雲錫的信任,以及玄洞決。
七天之前,薛不言從薛雲錫口中得到了玄洞決的口訣,立馬將此事告知了魚布衣。
魚布衣見玄洞決乃是雙修速成之功法,又見其上的招數精妙無比,於是與薛不言天天苦練玄洞決,方才七天,便練至第九層。
魚布衣與薛不言神功初成,婚宴上又有不少江湖英豪,兩人想借著這個機會,讓這幫人開開眼界,為朝廷立威,於是當眾對練起玄洞決來。
隻是兩人剛練到第十招,魚布衣頓覺內息紊亂,真氣至丹田竄上腦袋,旋即天旋地轉,頭暈眼花起來。
此時,薛不言大笑道
“江湖英豪從不向朝廷低頭!”
說著,薛不言起手一劍,刺向魚布衣。
二人打在一處,由於劍招同出玄洞決,他們彼此都很熟悉對方的套路,不過在最為關鍵的那一招,薛不言的劍刺出了九寸,而魚布衣的劍,隻刺出了八寸。
一寸之差,魚布衣隻是刺破了薛不言的衣服,而薛不言的劍,則刺進了魚布衣的心臟。
玄洞決是真的,隻是薛不言在傳授給魚布衣之時,改動了幾處練氣的法門,這樣一來,魚布衣雖然也能練成,但極容易走火入魔,且威力大減。
薛不言的計劃成功了,他告訴在場的豪傑,他既不姓薛,也不姓楊,而是姓吳,吳不言,缺月樓樓主吳叡之子。
三年前,吳叡敗於薛雲錫之後,吳不言便刻苦自勵,隻為有朝一日,一雪前恥,為父報仇!
“你們記住,交川城的霸主,以前是缺月樓,現在是缺月樓,今後,還是缺月樓。”
吳不言劍指群雄,旋即轉身,對薛素素說道
“你當真以為我傻嗎?今後,你安心當我修習玄洞決的工具,我便饒你一命,將你當作一隻金絲雀養著。”
吳不言哪知,那晚薛雲錫屋外的黑影,正是薛素素。
薛素素趁吳不言討好自己的時候,偷走了吳不言的玉佩,故意丟在庭院之中,想要嫁禍吳不言。
豈料弄巧成拙,反倒是讓薛雲錫逼走了萬恨之。
此刻,薛素素因為之前與薛雲錫大打出手,內傷還沒有恢複,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吳不言。
眼見吳不言想要挑斷薛素素手腳筋脈,一個人影悠然飄落,擋在薛素素的跟前,眾人愕然,此人居然是被薛雲錫趕走的萬恨之。
吳不言看見萬恨之,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
“待我取下你的人頭,為眾豪傑助助酒興!”
吳不言手提利劍的瞬間,一股勁風卷起!
萬恨之一聲不吭,閃電出手,吳不言招架起來不慌不忙。
看得出,吳不言乃是帶藝投師,拜入薛家堡之前,已經練得了一身好武藝。
幾十招之後,萬恨之五指輕拂,雙臂猛揮,十個幽靈般的鬼影從指尖迸發,如同怒目昂首的大蛇,風馳電掣般朝吳不言撲襲而去,瞬間將吳不言團團圍住!
吳不言麵色猩紅,閃形穿梭於鬼影之中,旋即騰空而起,猶如佛祖般拈花微笑,頃刻間,萬丈霞光奪人眼目,黑蛇瞬間墜於無形。
片刻,一聲霹靂巨響,血光如天女散花般漫天飛舞,萬恨之一聲慘叫跌出數丈,猝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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