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時雍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陛下息怒,臣惶恐!”
宋朝官員也不是不跪,例如重大禮儀的時候,例如被問罪的時候。
其他大臣也都心頭一顫。
什麼情況?
剛才不是還罷免了何栗嗎?
怎麼突然之間……
陛下這是要主戰?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今天官家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實在抓不準了呀。
趙寧冷冷掃過其他大臣,其他大臣本來準備說話的,被皇帝這麼一懟,都不敢再多說。
就剩下徐秉哲站在中間,在那裡一臉懵逼,瑟瑟發抖。
他實在有些站不住,癱軟地跪在地上,把頭埋起來。
趙寧心頭多少還是有些怒氣的,這些個家夥,做事說話,完全就是張口就來,不顧慮後果,不考慮接下來的局麵,隻想著自己,隻想著為自己的政治前程撈資本。
北宋其實也有許多有氣節有能力的文官。
例如當年的範仲淹、韓琦、富弼,後來的王安石,司馬光勉強算半個吧,還有章楶(jie,二聲)這些差點打得西夏滅國的。
甚至西軍名將種師道,還有此時正在河北組建兵馬全力抗金、忠肝義膽的宗澤,也是文官出身。
北宋時期的文官,在思想層麵,還沒有墮落到明末那樣無恥。
不過,經過宋徽宗二十幾年的折騰,朝中的中樞大臣,基本上是一個比一個會扯犢子,政治氛圍被搞得烏煙瘴氣。
眼下這樣的局麵,就是宋徽宗留下來的爛攤子。
當然,趙寧先不打算整頓朝中這些爛攤子。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一切,都是為禦敵服務,搞其他的,都是不務正業。
等金人退兵後,再慢慢操作。
政治的事,是最急不得的,刀子得一刀刀割。
他冷冷看著徐秉哲,是你自己跳出來的,朕不拿你開刀,都對不起你對朕的一片苦心!
那如何才叫一切為禦敵服務呢?
很簡單。
一、罷免何栗這種草包主戰派。
二、當著所有人麵,弄死一個主和派,堵住主和派的嘴。
三、順便抄個家,發點小財。
趙寧盯著徐秉哲,冷聲說道“不說話了?”
徐秉哲全身發抖,但他的腦子在飛快轉。
他搞不清楚皇帝現在到底想乾什麼了。
不過這朝堂上這麼多主和派,自己主和,就是站在大多數人這一邊,肯定是沒有錯了。
就算皇帝不想主和,那又怎樣?
現在的局麵是皇帝能改變的嗎!
想到這裡,徐秉哲硬著頭皮說道“陛下,議和是唯一之道,臣是為了保全陛下的社稷,大宋的江山!”
趙寧冷笑起來“你們都聽到了嗎,他說是為了保全朕的江山社稷!朕問他若是給金人錢,金人不退兵,該如何。他回答說是為了保全朕的江山社稷!”
“你們一個個都豎著耳朵聽好!這就是他徐秉哲在回答朕的問題,一個權知開封府尹,在麵對朕的問話的時候,答非所問!這就是朕的權知開封府尹!這就是朕的股肱大臣!他在下麵議事的時候,也經常這樣答非所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