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說道“這些甲胄都是最近三年鑄造的,我在挑選的時候,查看過上麵的標識。”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官家饒命,這些臣也不知道。”
“你身為軍器監的監官,跟朕說不知道?”趙寧一把奪過一支鐵骨朵,狠狠砸在麵前的甲胄上,將那甲胄砸得破碎了一大片,大怒道,“朕要你有何用!”
李充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張叔夜、趙鼎、荊超留下來,其餘人都出去。”
“是。”
其餘人都到了外麵。
趙寧看著李充,說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充猶豫不決,趙寧說道“你就這麼不想自己活嗎,你不想自己活,你還想讓你的家人為你陪葬?不要以為朕不敢夷族!”
“官家饒命!官家饒命!臣在接手軍器監的時候,便已經發現了一些此等劣質甲胄,臣本準備向上反饋,那時是蔡京執政,又逢國朝聯合金人滅遼,多事之秋,便無人問津。”
李充倒是聰明,蔡京已經死了,他知道把責任推在一個死人身上是最好的。
“你反饋給誰了?”
“臣……臣該死!”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臣該死!”
“荊超!”
“臣在!”
“拖出去砍了。”
“是!”
“官家饒命,臣說!臣說!”
“慢!”
荊超停手。
“是鄆王,是鄆王讓臣這樣做的。”
鄆王?
趙寧吃了一驚,趙楷?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臣清楚,是鄆王。”
“他為何讓你這麼做?”
李充怯生生說道“以前的一副甲胄40貫,眼前這種劣質甲胄20貫一副。”
趙寧深吸了一口氣,他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山爆發了。
“這種劣質的你製造了多少副?”
“製造了……製造……”
“說!”
“製造了15萬副,其餘的是臣來之前就有的,官家,其餘的是臣來以前就有的,不關臣的事。”
看來北宋末年軍備廢弛,武器腐壞,傳言非虛啊!
“你難道不知道前線的將士穿著這種甲胄,是會死人的嗎!”
趙寧氣得來回走動起來“你們是不是認為反正他們都會死,穿什麼都一樣!”
“無恥!連這種錢你們也貪!國朝的蛀蟲!蛀蟲!”
張叔夜連忙說道“官家息怒,聖體要緊。”
“鄆王參與進來的證據,你可有,拿出來!”
李充一臉懵逼,他說道“臣定期會給鄆王錢。”
“證據呢!你總不能讓朕因為你一句話,就去查辦一個親王吧!”
李充麵色蒼白如紙。
“那些鍛造甲胄的鐵,都是鄆王的,是從他的冶鐵廠運過來的。”
趙鼎說道“這些甲胄的劣質,與鐵的原材料無關,和鍛造的方法有關,你這個說法不能證明鄆王參與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