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線肯定是得保住的。
曆史上連趙構都知道要保東線。
東南是大宋朝稅賦最高的地方,主要是漕運發達,運輸成本更低,調動起來更快。
古代交通設備有限,陸運糧食,耗羨(路上消耗的糧食)幾乎快占總糧食的一半了。
對於水運發達的東南來說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此次趙鼎便是從東南在調集糧食。
趙寧沉默片刻,目光忽然落到張浚身上,說道“經略陝西,卿可願意親自前往?”
“臣人微言輕,恐怕難以勝任。”
“無妨,朕拜你為樞密使兼陝西諸鎮製置使,你可願意?”
張浚這下是徹底懵了。
他現在的官職其實還隻是一個主簿,開封府的主簿是什麼級彆的芝麻官?
差不多跟縣令一個級彆。
從縣令一下子成為最高軍政長官,入主西府,相當於縣長直接成為軍委副手。
等等!
既然張浚能這樣提拔,為什麼不能把嶽飛直接提拔為軍隊裡的高級軍官?
兩者定位完全不一樣。
張浚更貼切來說,是為當前局勢,去背鍋的。
做完這一單,未來局勢變了,未必他還適合在樞密院。
但嶽飛不同,嶽飛是做長線培養的。
所以啊,用人之道,需結合當前局勢,人才特點來做具體分析,切不可模板化。
等張浚反應過來後,連忙跪拜“微臣何德何能,承蒙天子垂憐。”
趙寧連忙將他攙扶起來“卿乃朕之股肱,當前局勢嚴峻,朕隻要將此大任托付於卿,望卿不要拒絕朕。”
張浚又是震驚,又是欣喜,又是激動和感激,這是對自己多大的信任,才能委任如此重任。
“臣必不負官家重托,願為官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寧心中感慨,去陝西,那真不是一般人乾的活。
大宋朝的陝西諸路,不僅僅內鬥成風,還極其排外。
例如此時陝西的悍將曲端,就是典型例子。
回頭得把曲端調整一下,不然張浚去了,估計得把曲端砍了。
曲端也是個人才啊,雖然有野心,不受節製,但砍了太浪費!
“好好!卿之任命詔書,朕會在近兩日宣發,今日朕恰好召見陝西諸路經略使,卿且在此,與朕一同見見他們。”
“臣遵旨。”
其實大宋朝的官和職分開,就是為了對人才靈活處理。
例如張浚七品官,但官並不能代表他的職位,職位是可以根據具體情況任命的。
尤其是製置使,所謂的製置使,就是臨時最高軍事統帥。
例如李綱去年就被任命為河東、河北製置使,意思是你臨時去負責全局,等完事後,回來交權。
張浚依然感覺不真實,自己怎麼都沒有想到忽然成了樞密使。
要知道,樞密使可是兩府相公的老大之一。
不多時,陝西諸路經略使到了文德殿。
趙寧並不打算跟這些人談陝西的經略,他隻是安撫安撫這些人而已,熟絡熟絡,至於陝西接下來的事,交給張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想要張浚在陝西有所作為,就必須給足權威,不要橫加乾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