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大殿門口的腳步聲,驚醒了趙寧。
是王懷吉進來了。
“官家。”
“何事?”
“宋官人求見,她說您要的藥物成功了。”
成功了?
“快宣她進來。”
不多時,宋淑媛便進來了,她甚是欣喜,說道“官家,臣近日在幾隻受傷傷口感染的兔子身上試了,兔子幾日之後,全部痊愈。”
她手中拿著一些記載很詳細的文書,都是實驗的過程記錄。
趙寧接過來,仔仔細細看完,他說道“你做的很好,但這還不能證明藥物的成功。”
“為何?”宋淑媛腦袋上冒出問號,不是已經成功了嗎?
“我們無法判斷,是兔子自己痊愈的,還是依靠藥物。”趙寧耐心地說著,“而且即便可能是靠藥物,這些藥物有沒有致死的可能,你隻試了10隻兔子,數量太少。”
“還有,我們無法確保,藥物真的進入兔子的體內,你說的銀針滲入,我們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滲入。”
趙寧越說,宋淑媛越感覺有些失落,不過畢竟是宮中的官員,真實的情感不敢在皇帝麵前過分表露。
“當然了,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我們藥物起到了作用。”
“藥物涉及到人命,一定要謹慎了又謹慎,你可以多去太醫署走走,與那些人好好聊聊。”
“官家教誨得是,臣知道了。”
見宋淑媛一臉難以掩飾的疲憊,趙寧安慰道“不必著急,回去好好歇息吧,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這宋淑媛,長得也甚是漂亮,像一個鄰家妹妹一樣,整個人總是散發著一股活力。
這種妹子,是很招人喜歡的。
宋淑媛是宋欽宗趙桓的內宰,靖康恥中,這些女官也被一並俘虜到了北方。
現在,她的命運已經被改變。
趙寧最欣賞她的還是做事的態度,一絲不苟,不問困難,一點點去做。
“臣知道了,官家也早些休息,臣告退。”
六月初三,中午,趙寧用完午膳,在禦花園乘涼,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完顏宗翰抓到金國,被關在地窖裡吃土。
等夢醒,驚了一身冷汗。
王懷吉在一邊見趙官家醒了,才小心翼翼說道“官家,您沒事吧?”
“朕沒事。”
“您剛才做噩夢了,臣去弄點清涼的冰水,給您壓壓驚。”
“不必了。”就算再熱,趙寧都不會喝冰水的。
古代的冰,都是大冬天的時候,去結冰的河麵去開采出來,然後放在地窖冰庫中保存。
那玩意兒沒有消毒殺菌,喝了不僅鬨肚子,長此以往,必然會得病。
他隻喝白開水。
王懷吉又說道“官家,諸位相公求見,臣見您在小憩,不敢打擾。”
“去叫過來吧。”
“是。”
不多時,趙鼎、張叔夜、李綱、宗澤都來了。
“官家。”
“都坐。”
眾人坐下,見趙官家似乎剛睡醒,眼中還隱約透露著幾分疲勞。
宗澤說道“官家日夜操勞,當注意聖體。”
趙寧用王懷吉端來的一盆水洗了一把臉,一邊擦臉,一邊說道“宗卿你才應該多注意身體,朕已經跟太醫署打過招呼,準備調一個太醫與你隨行。”
“官家厚愛,老臣受寵若驚。”
看著宗澤瘦弱的身子骨,趙寧多少有些不忍。
接下來中線的壓力會非常大,他擔心宗澤會與曆史上一樣在幾個月之後勞累過度。
“宗卿,切記一切以身體為重。”
“是。”
“邵澤清案和王尋案,有部分商人是重合的,在討論防禦策論之前,諸位相公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們打贏金國,收複失地,最重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