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曹此話怎講?”
“信德府最近有大批農田要售賣,你隻要肯出價,就能買。”
趙寧大喜“如此甚好!”
“趙官人願意出多少錢買田?”
“每畝一貫。”
三人微微一怔,頓時笑起來。
“趙官人真會說笑。”
“怎麼?”
“一畝三貫,一分不能少。”
趙寧為難起來“竟如此貴?”
“趙官人,河北的田可是非常肥沃的,而且朝廷未來十幾年都要打仗,需要糧食的地方還多著呢!”
趙寧似乎猶豫起來,他忽然問道“那需要交稅嗎?我聽聞,朝廷頒布了河北免稅政策?”
“朝廷免稅政策在河北不同地方略有不同,巨鹿要交稅,但看在趙官人願意跟我們做茶葉買賣的份上,可以免除一部分。”
趙寧說道“可是我在京畿聽到的是河北全部免稅,難道信德府不免?”
劉望勳說道“這是子虛烏有之事!”
“信德府不免?”
“不免。”
一邊的王麻子笑道“趙官人,現在是打仗時期,你也看到了,朝廷必須收稅才能打仗!”
趙寧連忙說道“諸位請見諒,在下是外地人,不太懂這裡的規矩,隻是心中有疑惑,得問個明白。”
“好說好說,趙官人有什麼疑惑儘管問。”
“稅真的不免?”
劉望勳說道“真的不免,我們從未接到這樣的政令。”
劉望勳是信德府士曹參軍。
士曹參軍是什麼官?
是知府衙門裡的六曹官員,掌婚姻、田土、鬥毆等訴訟案的官員。
他說沒有接到過這樣的政令,那基本上現在搜刮稅,信德府知府衙門是脫不了關係了的。
河北西路原本的治府在真定府,靖康元年真定府淪陷,現在治府恰好就在信德府。
信德府知府的級彆基本相當於副轉運使了。
信德府士曹參軍隻比一般的知府低半級。
如此說來,就不是巨鹿縣這一個地方有這種情況了。
趙寧又說道“茲事體大,容在下三思。”
“趙官人還有何顧慮?”
“我本有十萬斤茶葉,隻是……”
“隻是什麼?”
“京畿路查田甚嚴,在下……”
“我們如何才能打消趙官人的顧慮?”
趙寧忽然說道“借汝等人頭一用,朕心中自然無慮也!”
三人一臉懵逼,但趙寧此話一出,帶進來的三個人立刻動手了。
門口的幾個衙差一聽到裡麵的動靜,剛衝進來的第一個人,被荊超一腳踹飛出去。
外麵的人聽到裡麵的嘶吼聲,立刻一擁而入。
王仁德完全反應不過來,沒想到有人居然敢在衙門裡動手,這是要對抗朝廷?
這是要造反?
他懵逼之間,趙寧操起桌上的盤子,就朝王仁德抽過去。
外麵的衙差聽到裡麵的動靜,都慌忙衝進來,還沒有動手,卻被禁衛軍給放倒。
很快,屋內幾人就被押住,外麵的衙差也都被打得不敢亂動。
王仁德打罵道“你連朝廷命官都敢打,你這是要造反,不怕誅九族嗎!”
荊超搬了一把椅子給趙寧,趙寧又坐下。
荊超遞過來水,趙寧飲了一口,才慢慢說道“誅九族?”
“對!誅九族!”劉望勳也沒想到這個趙官人帶進來的三個人這麼狠,更沒想到趙官人連朝廷命官都敢打。
“姓趙的,我是信德府士曹參軍,是朝廷命官,你敢動我,就是造反!”
趙寧卻懶得廢話,指著巨鹿縣知縣王仁德,對荊超說道“把他的腦袋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