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事背後要牽涉到東宮太子,隻是趙官家把事情低調處理了。
“多少錢一隻?”
張文才說道“也不貴,一百貫一隻。”
“以後不要買了。”
“爹,才一百貫一隻而已,伯父那邊那件事咱們也分了不少吧!”
“閉嘴!”張畢橫了自己兒子一眼。
“才一百貫……”
“這不是錢的問題!”張畢陰沉著臉,“你爹我現在是新政派,你是東京大學的學生,天子門生!”
“這和吃羊有什麼關係?”
“知不知道這羊哪裡來的?”
“市麵上賣的呀。”
“宮裡來的,皇家牧場來的,官家為何把羊賣掉不自己吃?”
“為何?”
“因為這羊可能是北麵金國輸入進來的。”
“官家不吃,也不能不讓咱們不吃吧,吃羊而已,爹,您該不會真的把新政當一回事了吧?”張文才笑道,“新政是什麼樣子,您還不知道?那不過是朝廷用來搜刮民財的手段,趙鼎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蠢貨!你現在是東京大學的學生,你要懂得觀察風向,懂不懂?要學會投其所好,要借用維護新政,為自己籠絡人心,東京大學的學生未來都是要下派做官的,現在是你積累人脈最好的時機!”
“你爹我四處送禮,為的是什麼?是借著擁戴新政,往上爬!新政是什麼東西與我們何乾,你要記住,我們做事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往上爬,注意你的言行!”
“孩兒受教了。”
張文才繼續說道“爹,那日晚上,我是親眼看見那個趙官人殺人的。”
張畢道“然後呢?”
“這都過去快一個月了,報官抓人啊!”
“蠢豬!”張畢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聲,“我們不就是官嗎?”
“那您為何不上報?”
“上報什麼?上報你大晚上帶著人冒充樞密院的人在大相國寺前抓人?”張畢用手指指著張文才的腦袋,“你長點腦子!冒充朝廷官吏是死罪!”
“可是我們就這樣放過那個姓趙的?”
“你說的那個姓趙的,我去打聽過,就沒有這個人!”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你不相信你爹要查個人都查不到?”
“爹,那晚姓趙的在錢家詠詞,所有人都看到了,而且他的詞現在在京師到處流傳!”
“動動你的豬腦子吧,那個趙寧不是他的本名!”
張文才轉身就要出去。
“你去哪裡?”
“我去問問錢槿姝,那個趙寧到底是誰?”
“你個蠢貨,你還去問錢槿姝?她背後是王太尉,你是不是希望這件事傳到王宗濋耳朵裡去?”
“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張文才不服氣,“萬一那個趙寧把那晚我們抓李氏一事抖出來了怎麼辦,這事可是牽涉甚大!”
“你不是說了嗎,當晚他的人殺人了,在京師當街殺人可是重罪,就算他是皇親國戚,唆使手下當街殺人,也會落人口實,他不敢張揚。”
“那就這樣放過那個趙寧?”
“他隻是個小人物,不要在小人物身上浪費時間,多花些精力在你的同窗身上,明年我給你申報進講武堂的名額,等卒業後,去鄜延路,你大伯會給你謀一個好差事的。”
十一月十五日,就在陝西六路著手開始輪調的時候,西夏使者突然抵達了京兆府的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