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派出去的斥候又回來了“報,在城南五十裡發現大量行軍軌跡,敵軍朝西邊行去了,兵力至少在數萬人之多。”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黨鬆說道“李知州,西夏人為何不攻打我們會州?”
這也是所有人的疑惑,西夏人打了西安州,居然不打西邊的會州!
“看來西夏人的目標是蘭州!”
“蘭州?”
“攻下蘭州,黃河北岸的西夏軍可長驅直入,全軍進入熙河路!”李彥仙腦瓜子轉得飛快起來。
西夏全國有十八軍司,大部分兵力都分布在西套平原、橫山一帶,是為了拱衛興慶府。
西夏國南邊製衡大宋的軍司,從東到西依次有
左廂神勇軍司榆林河東岸、祥祐軍司在銀、夏州之間、宥州嘉寧軍司陝西靖邊西北紅柳河西岩、韋州靜塞軍司寧夏中寧韋州鎮、西壽保泰軍司、卓囉和南甘肅永登莊浪河東紅城子。
卓囉和南軍司便分布在蘭州北邊,掣肘蘭州宋軍。
“此次攻打西安州的西夏軍絕不可能是從西邊的卓囉和南軍司來的,大概是從靜塞軍司和西壽保泰軍司來的。”
“也可能是西平府調過來的!”
“既然他們繞過了會州,說明他們很趕時間。”
李彥仙一係列的分析,眾人腦子跟著他飛快轉動。
黨鬆說道“那為何隻打西安州不打我們?”
“打西安州是因為黨項人想要天都山囤積糧草,不打我們就真的是趕時間了,兵貴神速,他們毫無先兆對我們用兵,必然是想要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黨鬆怒道“這群黨項狗太卑鄙了!我大宋這兩年對他們廣開商貿,竟然趁我們不備!”
李彥仙說道“這可能是有預謀的,早在幾個月前,輪調開始的時候,張相公就給我寫信,讓我一切小心謹慎,如今看來,西夏人是趁著我們輪調開戰!”
邵隆說道“輪調是機密,即便流傳出來,也需要時間,西夏人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
“不清楚!”李彥仙目光突然變得鋒利起來。
“現在怎麼辦?”邵隆問道。
黨鬆則說道“還能怎麼辦,跟那些黨項狗拚了!”
邵隆說道“對方有數萬人,我們隻有五千人!”
黨鬆惱怒道“當初我就說會州要多些人馬,多些人馬,現在出事了!”
“兵在精而不在多!”李彥仙說道,“傳我命令,召集所有人馬,我們把西安州打回來!”
“打西安州?”
“對!打西安州,打蛇打七寸!黨項人想要高舉高打,快速西進,又在天都山囤積糧草為大軍做後勤準備,若是我們拿回西安州,掐斷他們這個後背,隻要蘭州能堅持一段時間,熙州帥府便能大軍馳援,將戰爭拖入持久狀態!”
“而現在這種季節,做堅壁清野,能把黨項人凍死在外麵!”
邵隆說道“這還是無法解釋黨項人為什麼不打我們會州,我們好歹也有五千人!”
“多說無益,今晚發兵!”
此時,拿下西安州的捷報已經快馬加鞭傳回了興慶府。
李乾順有些擔心地說道“任卿,你說的攻打會州無益,朕怎麼總覺得不妥。”
一邊的嵬名安惠說道“陛下,會州不過是一座小城,既不能屯糧堅守,也不能儘快使我軍會師,相反,儘早圍攻蘭州,蘭州一破,黃河北麵的卓囉和南軍司便能與李良輔回合,七萬大軍快速南下,圍攻熙州!”
任得敬說道“會州知州是一個叫李彥仙的,此人整日飲酒,毫無作為,陛下完全不必在這等小人物身上浪費時間,眼下軍情緊急,取蘭州、熙州,才是重中之重!”
“一旦右路大軍奪下熙州,洮州也儘在手掌,左路大軍便可出橫山,直取環州、慶州,甚至兵鋒直指京兆府!”
李乾順又問道“劉豫那邊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