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費聽容居沒有打贏呢?
這個念頭,隻是在嵬名安惠的心中一閃即過。
因為他絕對不相信費聽容居會戰敗。
五月十八日,剛剛起床用早膳的李乾順,接到了李察哥從興慶府寫來的信。
李察哥彙報了西線的情況,西線的李彥仙部,已經陸陸續續撤出西夏。
這讓李乾順鬆了一口氣。
這時,嵬名安惠和任得敬都來了。
“陛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李乾順問道。
“費聽將軍攻下了米脂寨!”
嵬名安惠此話一出,李乾順怔了怔,頓時大喜“當真?”
“千真萬確!剛剛從前線傳回來的急報!”
嵬名安惠趕緊遞上昨晚偽造出來的軍報。
李乾順看完,興奮地來回走動起來“好!好!既然米脂寨被我軍拿回來,銀州宋軍糧道被徹底切斷,我軍必勝無疑!”
“陛下,米脂寨一戰,銀州宋軍主帥應該也已經接到消息,此時宋軍士氣必然受損,不如一鼓作氣,大軍東進,正是奪回銀州的大好時機。”
李乾順沉默下來。
“陛下!機不可失,費聽將軍已經取勝,我們若再不動,會寒了三軍將士的心!”嵬名安惠說道。
任得敬也說道“陛下,臣早就說過,宋軍內部矛盾重重,熙河路之戰,完全是宋軍運氣好!”
李乾順說道“兩位卿言之有理,之前是朕多慮了。”
便在此時,外麵傳來了聲音“陛下!有緊急軍情!”
“進!”
外麵的人手裡拿著一個匣子,走了進來,神色難看“陛下!這是宋使剛送來的東西,說是務必讓陛下親自過目。”
“這是何物?”李乾順好奇道。
嵬名安惠說道“不要中了宋人的計,此物必然有毒,臣已經隱隱聞到血腥味。”
李乾順後退了兩步,命令士兵過來,將這匣子打開。
那士兵將匣子打開後,裡麵竟躺著一顆人頭!
這顆人頭不是彆人的,正是剛剛還被表揚攻下米脂寨的費聽容居的人頭。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死靜,嵬名安惠和任得敬麵色蒼白如紙。
李乾順身體一歪,差點倒在了地上。
“陛下!”舒王李仁禮連忙過來攙扶著李乾順。
“這……這是……”李乾順的聲音都在發抖。
他的目光疑惑、震驚和恐懼,混在一起,負責而無奈。
“這是什麼?”他艱難地擠出一句話。
舒王李仁禮說道“陛下,這是費聽將軍的人頭。”
李乾順殺人一樣的目光掃到嵬名安惠和任得敬身上,後者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
“來人,將此二人抓起來,打入京師天牢!”
“陛下!都是任得敬讓臣出此下策!”
任得敬連忙說道“陛下,冤枉,臣完全不知情……”
“都閉嘴!拖下去!”
五月十七日中午,一封投降信送到了劉錡的桌上。
五月二十日,夏主投降的消息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兆府。
五月二十三日,夏主的投降信放在了趙寧的桌案上。
五月二十四日一大早,宰相趙鼎從東京出發,秘密趕往銀州。
五月二十五日,李察哥抵達石州。
雙方的談判進入關鍵時刻。
國際形勢在靖康五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