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檜!是秦檜對臣的誣陷!”王守德指著秦檜罵道,“秦檜,你陷害忠良,顛倒黑白!人神共憤!汝欲亡我大宋乎!”
秦檜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無辜得像一朵白蓮花一樣。
趙寧卻顯然已經沒有耐心跟他扯下來了,他之前問了王守德那麼多話,就是要王守德自己在眾人麵前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品德兼優的好人。
然後再當眾撕開他。
這就是誅心!
而這種誅心,才剛剛開始,一個個誅!
他要誅了這幫“滿嘴主義,心裡全是生意”的家夥的心,誅天下反對派的心。
他拔出劍,那一刻,所有大臣都嚇住了,紛紛說道“陛下息怒,朝堂乃天子與大臣議政之地,豈可拔劍……”
“都給朕住嘴!你們的賬,朕今日一個個跟他們算!”
說話間,趙官家的劍已經到了王守德的脖子前“念。”
王守德嚇得滿頭大汗,他雙手發抖,開始語無倫次地快速念招供書上的內容。
這內容一念出來,還準備集體威壓的群臣,瞬間安靜了下來。
隨著王守德越念越多,所有人都震驚得大氣不敢再出一個。
等念完後,朝堂上,死靜一片。
“王守德。”趙官家收起劍來,“守德,可惜啊,這個名字……”
“你的女兒,親口承認的她和胡為之的關係,親口承認了你派人殺胡為之。”趙寧的語氣已經恢複平靜,隻是這種平靜卻冷得讓人發抖。
“若不是如此,朕都不敢相信,前河南府知府,現任禮部侍郎,居然敢派人刺殺禮部尚書。”
趙官家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
一邊的李純佑連忙移動了腳步,離王守德遠一點。
白蓮花秦檜這個時候又出來補刀了,他又呈遞了一份招供書“陛下,臣在一個多月前也遭到歹徒行凶,這裡是歹徒的供詞。”
群臣聞言心頭更是一怔。
趙官家接過來,秦檜則說道“據這群歹徒招供,他們是嵩陽書院的學生,他們刺殺臣是為了給京西北路轉運司衙門支度判官王誌報仇。”
趙官家明知故問道“為何?”
“那王誌在陝西撫恤金案中貪汙了兩萬貫,被臣拿到京師,後問斬。”
趙官家又問道“朝廷依法處置貪官,與嵩陽書院有何關係?”
秦檜說道“王誌曾經在嵩陽書院講學,深受諸多學生擁戴。”
“豈有此理!如此說來,學生擁戴他,卻連朝廷律法也不顧了?”趙官家再次震怒道。
秦檜又說道“陛下,這背後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
“是何原因?”
“那胡為之也是嵩陽書院的學生。”秦檜一句話便將看似與王守德無關的刺殺秦檜案引到了與王守德有關的人事上來。
所有人的心頭再次一緊。
顧長誌、劉甚等人已經麵色發白。
趙寧冷著臉問道“卿何意?”
“嵩陽書院胡為之受王守德指使,刺殺正在洛京推行新學的李若水,臣也被嵩陽書院學生刺殺,這是嵩陽書院的一次對推行新政官員的刺殺,而這背後的主謀顯然是同一個人!”
秦檜此言一出,終於將局麵徹底反轉。
但是還沒有完,局麵的反轉才剛剛開始。
誅心之論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