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外麵隱約傳來一些人群的聲音。
“諸位,王守德通敵賣國,還煽動嵩陽書院學生對抗朝廷新政,實在罪大惡極!我心中悲憤!朝廷應該立刻將王守德碎屍萬段!以平民憤!”
“對!碎屍萬段!”
“挫骨揚灰!”
張茂走到窗邊望下去,看到人群正在彙聚,大多是年輕人,他們慷慨激昂。
張思君也走過去看了看,問道“他們在做什麼?”
張茂頗有些嘲諷地說道“他們在無能狂怒。”
“無能狂怒?”
“一群任人擺布、聽風就是雨的蠢貨罷了,不必在意。”
張茂收回目光,說道“現在局勢大變,秦檜接下來在大宋的位置會更靠近核心層,林一飛的作用會更大。”
張思君說道“所以我嫁給他對我們都有好處。”
“不,我說過很多遍,你不能嫁人,林一飛也絕不會娶你,最多納你為妾。”
“那也可以……”
“絕不可以!”張茂嚴肅地說道,“以後多多接近林一飛,他那裡將會有宋朝更多的核心政要,時機到了,拉他下水。”
張思君目光有些憂愁起來,她眉頭低垂,悠悠歎了口氣,說道“好。”
“北邊需要宋國新政的成果,我預計林一飛在未來兩個月之內會升官,我需要你從他那裡得到情報。”
張思君忍不住問道“北邊為什麼需要這個?之前不是對宋國新政嗤之以鼻嗎?”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還想不想見到你的父母和弟弟?”
張思君連忙不說話了。
不多時,外麵傳來了聲音。
“林官人,思君小姐便在裡麵。”
林一飛進來的時候,張茂立刻堆出滿臉諂媚的笑容“林官人,您又來找我們家思君了。”
“哦,是你啊。”林一飛從腰帶裡拿了一包錢,扔過去,“拿去喝酒吧。”
“謝謝林官人,謝謝林官人。”
說完,張茂立刻衝了出去。
大宋朝的東京城,管理是非常嚴格的。
平日裡,三百米一崗哨,每一崗哨有五人,若發生民間鬥毆事件,立刻就能反應過來。
若是發生火災,也可以隨時響應,甚至開封府知府會親自帶人前往控製火宅。
曆史上的東京城的管理,幾乎快要接近現代化城市的管理。
這幾日特殊,管理的更嚴。
便說昨日晚上那些聚集的人,全部被抓到開封府衙門訓斥了一頓,然後各回各家。
九月初十,洛陽案引起的官場震動還在繼續擴大,從東京延伸到洛陽。
河南府知府周謙剛上任不到兩個月,就以對抗朝廷罪,被抓捕。
被一同抓捕的還有同知王河,以及所有招供出來的官員。
九月初十,張伯奮帶著人,對富家抄家。
停靠在洛陽的商船也逐漸被放行。
九月十一日,趙鼎和許翰都從應天府回來了。
已經年近八十的許翰,在這一次的奔波中病倒,回東京的時候,病情頗重。
當晚趙官家與趙鼎一起,前往許翰府邸,親自探望了許翰。
“勞煩官家親自前來,臣並無大礙。”許翰打算從床上起來。
“許卿躺著便是,朕與趙相公前來坐坐。”
趙官家屏退左右,讓禁衛軍守在外麵。
“臣恐怕不能再為官家分憂了,官家應當儘早尋找新的尚書右丞。”
趙寧說道“今日不談尚書右丞,談談太子,兩位以為太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