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相公,唐相公。”王德發提醒道,“下官以為,現在重點可能在於監鎮官人員的配置。”
唐恪這才轉移回來注意力,問道“目前有多少監鎮官了?”
“目前已經安排過來150名監鎮官下去,在各個縣下麵都有。”王德發繼續說道,“農政司給過來的《農學》書刊也印刷了一批,不出意外,今年可以在各地推行。”
他說得很仔細“《農學》這本書非常適合湖泊、水澤很多的荊湖北路,裡麵有稻田、養殖相結合的諸多知識,還專門針對肥料和田地做出了新的注解。”
謝忠仁笑道“現在朝廷派了軍隊來荊湖北路殺人,搞得人心惶惶,誰還有心思種地?”
他這麼一說,其他官員又開始議論。
“是啊!唐相公,讓禁衛軍來荊湖北路著實欠妥,這樣擾亂民間,人心惶惶,影響了農事,若是莊稼欠收,誰來擔這個責任!”
王德發說道“謝忠仁,你三番五次打斷本官說話,將話題往擾亂民心上引,是何用意?”
謝忠仁笑道“王知府,下官是有話就直說,下官也是憂國憂民啊!這萬一出了大事,天子怪罪下來,豈是你我承擔得起的!”
王德發脾氣顯然也來了,他怒道“那這份謝家村的賬目你作何解釋?”
“這本官怎麼知道,是下麵的文吏們記錄的。”
“彆人如此記錄,自然是你謝家在謝家村做了一些事!”
“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有證據嗎?”謝忠仁冷笑道,“你讓那個記錄的文吏到這裡來,我們當場對峙,也可以讓提點刑獄司衙門的人下去查,若是能查出來什麼,下官甘願伏法!”
他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了聲音“報!”
眾人麵麵相覷,官員們議事的時候,一般外麵的衙差是不會打擾的,除非有重要緊急的事情發生。
“進來!”
那個衙差進來了。
“何事?”
“外麵有人自稱是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都虞候,說有要事要見唐相公。”
唐恪大吃一驚“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的人,那不是禁衛軍武官嗎?”
周圍的人也議論起來。
“人在何處?”
“就在門口。”
“讓他速速進來。”
潘漢離帶著人大步進來。
那用黑布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頭就提在他手裡。
他一進來,所有官員都站了起來,周圍的衙差們也都緊張地圍過來。
潘漢離說道“哪位是唐相公?”
唐恪說道“本官便是。”
“下官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司都虞候潘漢離。”
唐恪打量了一眼此人,說道“何以證明?”
“這是下官的官印。”
唐恪看了看,才點頭說道“不知閣下前來江陵作甚?”
潘漢離卻不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哪位是謝忠仁謝同知?”
謝忠仁立刻站出來說道“本官便是。”
潘漢離拿出謝文德的腦袋,拆開裹了一層又一層的布,說道“有一樣東西親手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