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眼看這場風暴還剛剛開始。
人們看見一隊隊騎兵呼嘯而過,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去做什麼的。
但有人預判,接下來數日,還會有更多人死。
十七日,從轉運司衙門、提點刑獄司衙門、提舉倉平司衙門、知府衙門分彆傳出來了多道命令。
一是各級官員、吏員各守其職。
二是各級與戶籍、田籍有關的官員、吏員,全部重新統計新田所屬。
三是各級官員、吏員務必維持地方民生穩定。
命令加班加點被送出去。
昨天一夜,江陵府活下來的官員幾乎都沒有睡著覺。
趙寧朕睡不著覺,誰都不想睡!
唐恪一晚上隻在做一件事臨時任命新的官員。
趙官家是殺爽了,但接下來還有一大堆事情要重新處理,不可能讓趙官家親自來處理吧?
好在唐恪是提拔了一批自己人的,這個時候自己人就頂上來了。
五月十八日,東京城,秦府。
一大早上,秦檜還在吃早餐,王氏便來了。
“良人今日為何起的如此早?”
“官人,最近跟金使談得如何了?”
“金使?”秦檜吞下饅頭,飲了一口茶,“還沒談出一個結果來,不過現在我們談的優勢很大。”
“此話怎講?”
“韓世忠在遼東的捷報昨日晚上傳回來了,今天一大早報紙頭條便是了。”
王氏愣了一下,說道“又是何捷報?”
“擊敗金軍,奪下複州,殺敵六千,金賊狼狽北逃。”
“如此說來,遼東戰線已經穩定了?”
“穩定還不敢說,但八成是定下來了,看後續朝廷對遼東的投入。”
“朝廷打算如何投入?”
“我昨夜問了戶部,預算做得很足。”
王氏思考起來。
“怎麼,良人問這些作甚?”
“官人,那趙諶可在遼東。”
秦檜放下茶杯,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王氏繼續說道“上一次刺殺沒能成功,現在他有韓世忠的保護,不是那麼好刺殺了。”
秦檜歎了口氣,說道“我看要不這件事就算了,趙諶應該不知道是我們動的手,而且這事必然已經傳到官家耳朵裡,好在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萬一趙諶知道是咱們動的手呢?”王氏說道。
“這……”
“而且現在趙諶在遼東立了軍功,會不會重新贏得官家的賞識?”
秦檜笑道“你多慮了,就算重新贏得賞識,也絕不會複歸太子位。”
“即便沒有複歸太子位,但在軍中有了威望,對你我都是威脅。”
“兩人何意?”
王氏卻不正麵回答,隻是道“張俊給你寫信來了。”
她拿出張俊的信,秦檜接過來看了看,說道“張俊在北線賺了不少錢啊!”
“他說願意拿出一部分生意給我們做。”
“條件呢?”
“幫他往上升。”
“我哪裡幫得了,現在軍政院和樞密院,東府無權過問。”秦檜說道。
“我看韓世忠和親王走得很近,不如利用趙諶來給韓世忠製造謠言,讓趙官家對韓世忠不滿,張俊不就有機會了?”
秦檜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造謠韓世忠有謀反的嫌疑?”
“不不,謀反未必有人信,就說韓世忠居功自傲,想要擁兵自立於遼東。”
秦檜思忖起來。
王氏繼續說道“金國使者想要議和開商,官人何不也說服官家,如此遼東也可以作為雙方商貿點,我們的買賣可以做得更大,我命那個叫盧清流的去荊湖北路買田去了,以後商品可以沿著長江南下出海,到遼東,豈不是更好?”
便在此時,下麵的人突然過來說道“官人,您的信,是從京西南路襄陽傳過來的。”
“襄陽?襄陽這個時候給我寫信作甚?”秦檜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頓時凝固住了。
“趙官家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