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趕緊離開,忍下心來去拋掉所有借貸。
此時,不僅僅是秦檜收到了襄陽府的信。
東京城不少大佬都陸陸續續已經收到地方上的信了。
莫儔急匆匆趕往趙府。
看見趙鼎走出來,莫儔驚訝地高呼道“大相公,大相公,出大事了!”
“我都知道了。”
“趙官家在襄陽府,還把提點刑獄使、轉運使、提舉常平司使全砍了,京西南路人事申報已經遞到吏部。”
莫儔顯然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京西南路三個一把手,全部砍了!
而且那可是南方,現在南方各路都在談免稅的事,而朝野上下卻在瘋傳新政南下,正是敏感時期。
各方勢力都繃緊了一根線。
宋金又進入新一輪的談判。
太原和遼東局部的戰爭,都加劇了宋金矛盾。
而且金軍陳列大軍於河北一帶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了。
甚至有人傳聞說宋金即將爆發一場新的全麵戰爭。
趙官家這是唯恐天下不亂?
趙鼎說道“將名單送到政事堂,你先去,我稍後就來。”
“這事恐怕沒這麼簡單……”
“快去。”
“是。”
莫儔剛轉身,又回來了,他忍不住問道“官家為何要殺他們?”
“先不要問為什麼,先處理我們要處理的事。”
“是,下官這就去。”
上午的時候,東府宰執和尚書全部到了政事堂。
唯有蔡懋尚未到。
此時,蔡懋正在見金使。
錫林赫魯和李善慶坐在一起,蔡懋和李若水坐在對麵。
錫林赫魯開始翻舊賬“貴國到底有沒有誠意?”
李若水說道“金使何出此言?”
“我在東京已經待了數月,卻不能見趙官家,也不能就太原之戰給我一個滿意答複,這是宋國單方麵破壞宋金議和。”
上次被虞允文氣得吐血,錫林赫魯發誓,這輩子看到虞允文一定繞著走,絕不跟那個年輕人說半句話。
他覺得眼前這兩個老頭就和善可欺多了。
李若水說道“本官不是早就跟閣下說了嗎?太原百姓是遭遇盜匪虐待,王師北上平亂,以安民心,你不信去太原問問?”
錫林赫魯又說道“但是你們對我們的人出手了,並且殺死了完顏闍母,知道他的身份嗎!他是太祖皇帝的弟弟!這件事,如何交代?”
“那真是太悲慘了,王師在平亂的時候,刀劍無眼,這很合理!”蔡懋接過話,他繼續說道,“他當時為何就站在那裡呢?”
錫林赫魯聽到這話,氣得怒拍桌案站了起來,吼道“你說什麼!”
蔡懋不緊不慢說道“我是說,王師平定叛亂,刀劍無眼,他一個金國皇族,為何當時要站在太原城的戰場上麵,還暴露在弓箭下,這讓我們很為難啊,我們也不知道他是金國皇族,若是知道了,說不定會救出來。”
蔡懋這套說辭,讓向來嚴肅的李若水忍不住咧嘴笑了出來。
錫林赫魯怒道“你們這是強詞奪理!”
蔡懋一副“我就強詞奪理了你拿我怎麼樣”的樣子,他端起茶杯,愜意地飲起茶來。
“金使到底還想說什麼?”李若水開口道。
“太原之戰你們必須給一個交代,不然我大金百萬天兵立刻南下,踏平你東京!”錫林赫魯的口水都差點噴到蔡懋的臉上。
蔡懋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他什麼都沒有說,但好像又什麼都說了。
“還有遼東!”錫林赫魯瞪大眼睛,恨不得將蔡懋活吞下去,“遼東!宋軍為何無故侵占複州!”
李若水在一邊一臉嚴肅地說道“複州自古以來便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