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邊請。”
李光和楊邦義出去了。
眾人疑惑，到底是何事，要讓楊邦義和李光回避？
“我有一言，諸位靜聽。”秦檜說道，“盧益煽動地方鄉紳圍攻知府衙門，造反，諸位都知道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
秦檜說道“盧益在這裡有一份招供書，裡麵的內容很清晰，與諸位皆有關聯。”
眾人神色大變，正要說話，被秦檜打斷，秦檜說道“盧益謀反，朝堂上下無不震怒，所有人都想要處死盧益和其同黨，隻要有關聯的，都無法逃脫，這已經是公怒，諸位知曉其中利害了吧？”
王常貴連忙說道“秦檜，下官可與盧益無關……”
秦檜繼續說道“隻要本官將這份招供書送到東京，諸位恐怕沒有一個能活。”
眾人麵色蒼白如紙，額頭冷汗直冒。
“造反可是大罪，造反同謀亦要被誅！”秦檜輕描淡寫地說著，“不過本官可以為諸位指一條活路。”
眾人連忙跪下“請秦相公為我們做主。”
“很簡單，推行新政，無論地方地主鄉紳如何反對，嚴格推行，隻要諸位能完成任務，不僅不會被治罪，還能升官。”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
這秦檜不就是在威脅我們嗎？
秦檜又說道“諸位認為我是在威脅諸位也無妨，機會就擺在這裡，諸位如何選，自己定。”
李鶴問道“若是本地地主反對呢？”
“那就看諸位的本事了，宗相公在江東整頓軍政，諸位本州也有土軍、弓箭手，就看諸位如何靈活調配。”
看著沉默的眾人，秦檜說道“怎麼？不願意？”
李鶴又問道“若是發生衝突……”
“那就是對抗朝廷，汙蔑陛下，是要殺頭的，懂嗎？”秦檜的語氣很溫和，“是殺他們的頭，還是殺你們的頭，自己看著辦？”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秦檜嘀咕道“殺頭抄家，有些錢也是可以犒勞下麵的人的嘛，這也情有可原。”
李鶴這才說道“秦相公說得對，這新政是仁政啊！我們應該去推行新政，地方上誰阻撓，那自然是王法處置！”
其他人似乎也終於意識了過來，連忙跟著說道“對對對！新政是仁政！”
“那諸位就這麼辦吧？”秦檜歎了口氣，“我等著諸位的好消息。”
江東風波，直到秦檜到後，矛盾才真正爆發到極點。
八月九日，江寧府發布了與盧益造反相關聯人員名單。
注意，是相關聯人員。
也就是說，隻要與盧益有過利益往來的，一律被調查。
這裡麵最先被牽涉到的除了盧益的家族，就是江寧府曾經給盧益送過許多禮的地主、富商。
當天就有二十三個大家族的家主被抓了起來！
有秦檜在地方，審問流程變得十分地高效。
八月初十，這些人全部被定義為亂黨、反賊，當天就被處死，人頭被掛在城牆上示眾。
鮮血染紅了城樓下，彙聚到低窪處。
一隊隊衙差和地方巡檢、土軍全部被動員起來，開始抄家。
那些家屬也一律被抓了起來，牽涉總人數高達五千多人！
總資產可能在數百萬貫之多。
而江東的腥風血雨才開始。
進入八月中旬，各地反抗新政的呼聲漲起來，江東的秋稅也進入尾聲。
這意味著，所有不按照新政交稅的人，都將進入秦檜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