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趙官家寫奏劄的同時,也給長安的張浚寫了一份,並且請示了下一步的指示。
十一月十一日,高麗,西京。
妙清剛召集西京所有名門望族商議完接下來高麗國的國策。
他們認為,金富軾的潰敗,意識著開京貴族對高麗國權力掌控的全麵瓦解。
高麗國主王楷需要新的輔佐者。
而妙清顯然十分樂意站出來,成為王楷的宰府大臣。
甚至連為王楷遷都西京的計劃都商議好了。
這時,下麵的人進來說道“外麵有人自稱是金國使者,想要求見您。”
“金國使者?”妙清愣了一下,看著一邊的柳旵和趙匡。
“最好是見一見。”柳旵說道,“金國是金富軾的靠山,現在金富軾兵敗,金國未必得到了消息,但我們卻可以了解金人的想法。”
妙清點了點頭。
不多時,金使時漸進來了。
時漸表現得很傲慢,他沒有行禮,而是直言不諱地說道“聽聞貴國被宋國征伐?”
“敢問閣下是?”
“我乃大金知樞密院事時立愛之子時漸。”
他一報名字,眾人立刻有些詫異。
時立愛在遼國時期便頗有名望,後來伐宋有功,逐漸受到重用,去年升任知樞密院事,協助統管軍政事務。
“不知閣下前來有何要事?”
“我方才問了,聽聞貴國被宋國征伐?”
妙清說道“我朝奸臣欺上瞞下,天朝王師前來撥亂反正,算不得征伐。”
“此言非也。”時漸說道,“貴國已經臣屬於我大金,便是我大金之附屬國,如今貴國被宋國征討,便是破壞了大金與貴國之間定下來的禮製,作為宗主國,大金自然要詢問,爾等也有必要如實說來。”
柳旵說道“金富軾戕害大宋使者,顛倒黑白,倒行逆施,莫非是你金國唆使?”
“休得亂言!”時漸冷哼道。
“敢問我哪句說錯了?”
時漸卻不回答他,而是說道“宋國發了多少人馬,你們可知?”
“這個問題我們沒必要回答。”
時漸又說道“不回答也可以,大金天兵十萬此時此刻便在鴨綠江畔,隨時準備南下,爾等速速召集人馬,追隨我王師南下,協助金富軾撥亂反正!”
“金富軾?”柳旵大笑起來,“哈哈哈,閣下難道還不知?”
“不知什麼?”
“金富軾已經於上個月兵敗被俘虜!”
時漸神色大驚,立刻嚴厲說道“宋人焉敢違逆我大金皇帝陛下的旨意,擅自對高麗動武!”
他站起來,看著在場的人,說道“不久之後,我大金天兵必南下,匡正禮製!”
說完,他便離去了。
柳旵說道“要不要留下此人?”
“留下此人金國就有十足的借口大軍南下了。”
“反正是要南下的。”
“萬一隻是恐嚇呢?”
柳旵不再多言。
就在時漸離開西京的時候,駐紮在鴨綠江畔的金軍主將完顏拔離速也接到了來自高麗南方的確切的情報。
他震驚於高麗大軍的不堪一擊,同時立刻寫信給遼陽,請求進一步的指示。
局勢的變化顯然超出的金人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