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場肯定會被停,但買賣可不會!”
此時,連完顏銀術可自己都不知道,有人借著自己的名義在搜刮民脂民膏。
當然,就算他知道,他最多讓官員們多交一點上來,斷然不會真的為民出頭。
可見,戰爭這東西,既是真的雙方拚的你死我活,也是任何一方的內部官員大發橫財的絕佳時機。
大宋內部有,金國也有。
下午的時候,祁州的衙差們都行動起來,挨家挨戶敲門。
“官爺,我們哪還有糧食啊!”
“放屁!剛剛割完麥子,你敢不交,也可以,去充當兵役!”
“官爺,可不能啊,咱是家裡最能種田的那個,咱去了兵役,田裡誰管?”
那衙差凶神惡煞說道“都過來!這裡有個人不交糧食,還不願意去充當兵役,都過來!把他拖走!敢反抗就往死裡打!”
“彆打,咱去!咱去!”
“……”
往往到這個時候,衙差們都拿著武器,帶著人,四處嗬斥,凡是敢有半分不配合的,就會立刻被帶走。
這在淪陷區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到傍晚的時候,一個個從村子裡被強行調出來的民夫,組成了隊伍,在衙差的安排下,向戰場方向走去。
他們被迫離開自己的妻兒父母,不知道明天是否還能活著。
如果家裡成年男子還不能抵償兵役,便用強行帶走妻女。
傍晚的時候,劉允跑到完顏銀術可的營帳中,他滿臉堆著笑容“下官聽聞將軍來了祁州,特意前來拜見,還準備了一些禮物,給將軍壓壓驚。”
“哦,什麼禮物?”
“是祁州的一些美人兒。”
完顏銀術可大笑“你想得很周到!”
劉允笑得更加諂媚“聽聞宋狗企圖對抗朝廷,真是不自量力,銀術可將軍必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讓那些宋狗化作齏粉!銀術可將軍乃是我大金國的戰神啊!”
他這話說得銀術可心花怒放。
劉允繼續說道“下官雖然位卑言輕,但也是效忠於朝廷的,在得知將軍前來,下官立刻調動一批民夫。”
“好!你乾得很不錯!”
“以前多虧將軍提拔,下官才有今日的地位。”
“宋金開戰,榷場已經關了,你知道嗎?”完顏銀術可問道。
“下官知道了。”
“那之前你與宋國做的買賣……”
“將軍放心,下官把路都打好了,宋廷內部也是有許多官員早就做好了準備,不會有什麼影響!”他湊過去說道,“連宋國帶兵打仗的兵馬總管都帶頭跟咱們私下做買賣,將軍就不必擔心這些事了。”
“好!這事放心去辦,我會讓人庇護你的!”
“謝將軍!”
這時,完顏習古乃進來“都統!”
“如何?”
“宋軍駐紮在唐河河畔,約戰書已經送了好幾份,就是不出戰!”
“宋軍不出戰,他們主動北上作甚!”完顏銀術可奇怪道。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斥候的聲音“報!都統,河間府有重要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