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臉色慘變,連忙道“略有聽聞。”
“那你知道他的兒子嗎?”
“不……不知道。”
“他兒子供出了他,詹大方死了,他兒子還活著,懂嗎?”
“下官愚鈍,不太懂高太尉的意思。”
“喲,不懂啊,沒關係。”高俅一副老子早就知道你會說什麼的樣子,“帶出去吧。”
李越被帶出去,在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問道“高太尉,下官真的不懂。”
“沒事,外麵那些人中肯定有懂的,就像詹大方的兒子那樣懂事一樣。”
李越立刻意識到,高俅是打算一個個單獨審問。
他剛出門,然後立刻說道“高太尉,下官想起來什麼了。”
李越又折返了回來。
“哦,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
“那就寫吧。”
李越屁顛屁顛過來,提筆就開始寫。
“張俊?”高俅拿起李越寫的東西,驚訝道,“是河北趙州兵馬總管張俊?”
“是他。”
“你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與他有關嗎?”
“這是公開的實事,張俊有一個手下叫趙密,衡水與深州交界處有一個三不管地帶,就是他在那裡一手把持著,他對兩邊通吃。”
高俅笑了笑。
這事皇城司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事狗……趙官家早就知道了。
張俊在這一帶,就是趙官家故意安插的。
張俊自己還不知不覺。
這些個北邊的官員也全然不知情,以為趙官家啥也不知道。
但是,這一次有些人做得過分了,連軍用物資也敢隨便挪動?
高俅已經想象到皇帝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後果。
但話說回來了,他高俅被派過來,不就是深究詹大方等一眾人在北方的利益鏈的嗎?
“你表現得很好。”高俅忽然說道。
“謝高太尉,下官以後一定唯高太尉馬首是瞻。”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請高太尉明示。”
“秦檜在河北有買賣嗎?”
“這……”李越愣了一下說道,“沒聽說過,真的沒聽說過。”
高俅頓時疑惑起來。
聽聞秦檜的夫人王氏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不可能在北方沒有買賣的。
接下來,外麵那些個官員一個個進來,唯獨就是不讓桑景詢進來。
一個個寫,寫得差不多後,高俅開始一個個做對比。
最後,高俅走出去,滿臉笑容“劉允,祁州知州,以前是效忠大宋的,現在效忠金國,藥材都到他那裡去了,桑司漕,好樣的,現在打仗,連軍用物資都敢拿。”
“你有證據嗎?”桑景詢嗬嗬冷笑道,“你沒有證據,就是胡亂栽贓,你可以說我失職,但你說我貪汙,拿出確鑿證據來!”
“如此多口供,不算證據?”
“高俅,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桑景詢大笑起來,“如果我今天被撤職了,明天就有人彈劾你在京師貪贓枉法,你的家人有沒有拿錢,有沒有仗勢欺人,有沒有私下觸犯王法?你以為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高俅嗬嗬冷笑起來,“你聽好了,提點刑獄司不敢查的,我查!肅省院不敢動的人,我動!你問我是誰?”
高俅指著那些黑靴子皇城司,一個字一個字說道“陛下親軍!皇權特許!先斬後奏,夠不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