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條手臂都麻了。
不僅如此,他的手臂往下一沉,楊再興的長槍直接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肩膀上的甲胄都被壓變形。
胯下戰馬哀鳴一聲後,竟然承受不了這股巨力,跪在了地上。
阿不罕發出痛苦的叫聲。
還不等他有任何行動,楊再興的鐵槍快速收回,再乾淨利落地一刺。
鋒利的槍頭竟刺進了阿不罕的左眼,哢嚓一聲,槍頭從後腦勺刺出來,鮮血淋漓。
阿不罕神色一凝,嘴巴微微張開,卻已經叫喊不出來。
楊再興果斷收回槍,帶出一大片鮮血。
阿不罕身體一歪,倒在地上,當場斃命。
隻見楊再興麵色冷峻,似殺了一隻雞一般。
那些金軍騎兵見到這一幕,被震懾得神色慘變,氣勢立刻被壓了下來。
而宋軍卻戰意暴漲,一個個視死如歸般往前狂衝。
才不多時,受驚的拐子馬無法與這支宋軍正麵攖鋒。
原本就準備倉促的拐子馬也開始潰逃。
那些臨時集結,連隊形都還沒有整頓的步兵更是如驚弓之鳥了一般。
“殺……”
震天的鐵蹄聲、喊殺聲,在軍營中滾動。
已經部分人在驚恐中臨陣脫逃。
沒有逃的金軍也是一觸即潰。
完顏撒離喝怒斥周圍,企圖集結人馬抵抗,卻已無濟於事。
他隻好騎上馬,恐慌而逃。
在日薄西山之時,金軍全線潰敗,人群如同潮水般開始奔逃,宋軍則在後麵追趕。
完顏撒離喝帶著殘兵敗將一路朝北狂奔。
天快黑的時候,才確定宋軍沒有追來。
完顏撒離喝回過神後,再看看周圍,已經隻有五十幾人。
他從代州一路發兵南下,算上後勤,總兵力多達三萬。
而如今經曆了這遭折騰,竟隻剩下這麼些人。
再想想這幾個月的遭遇,不由得心中悲憤,竟揚天嚎啕大哭起來。
一個叫速也的猛安說道“郎君,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真定府怕是已經被宋人占領,我們還是速速北上尋求支援吧。”
完顏撒離喝卻是怎麼也抑製不住,一邊哭一邊罵“都是那個吳玠,若不是他,我定不會來真定府,也不會遭此大敗!”
靖康三年那一次,完顏撒離喝在太原府被吳玠埋伏,導致大潰敗,也是啕嚎大哭,痛罵吳玠。
完顏撒離喝一邊哭,一邊帶著人繼續往北。
此地確實不能再多逗留。
第二日一大早,捷報就傳到了牛皋那裡。
牛皋麻了。
不就是擊潰一支金軍嗎?
這段時間他在真定府已經擊潰多支金軍,甚至真定城都被拿下來了。
擊潰這路金軍,倒也並不算什麼意外驚喜。
隻是牛皋有些疑惑,為何會有一路金軍在那裡?
按理說,不應該啊!
他不知道,比他更疑惑的是完顏撒離喝。
怎麼真定府就出現了這麼一路宋軍了呢?
難道那個吳玠長了翅膀,提前到真定伏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