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朝當暴君!
這是他打過的最煎熬的戰爭。
即便是那種大會戰,也沒有現在這麼煎熬。
近距離與金軍精銳對峙,還必須拖住金軍。
當宋軍出現一定傷亡的時候,軍心已經出問題了。
他每天都必須去每一個營講話,去鼓勵士兵,讓所有人繼續堅持下去。
實際上,就是在告訴大家你們都會死,明天,或者後天就輪到你們了,但你們不要亂。
這是對人性巨大的考驗。
明知道是死,卻還必須待在這裡。
也正是這種非人一樣的堅持,硬生生拖住了金軍,也保全了滄州,將金軍鐵蹄擋在了京東路以北,使得南邊的老百姓免受戰爭之苦。
九月初一,姚政被喚醒後,睜開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打雞血,先默默地打幾碗。
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英勇殺敵的將軍,帶著人出去後,大步流星走過去。
他的麵色憔悴,但眼神卻沉著。
“兒郎們!今天該誰了!”
“報!今天該第七營!”
“還有第八營!”
站出來的兩個是第七營和第八營的都虞候。
這兩個人也是蓬頭垢麵,臉上還沾著血跡。
“出發!”
“是!”
宋軍的軍旗再次開始揮舞,號角聲也響起來了。
金軍聽聞後,也開始組陣。
過了一會兒,雙方的人馬快速開始搶占先機,騎兵和步兵相互配合。
“殿下,又開始了。”劉彥宗說道。
“宋軍還有多少人馬?”
“不算滄州城內,預計宋軍還有六千多人。”
“我們呢?”
“我們還有兩萬多一些。”劉彥宗很平靜地彙報著。
“嗯?”
“我們隻有兩萬人了。”劉彥宗這才糾正道,“從渡過黃河到滄州,持續大半個月多場作戰,每天都有數百人戰死,算上第一次遇到宋軍頑強抵抗,我們已經戰死一萬人。”
按照古代的戰損率,百分之三十幾,大軍應該早就崩潰了。
倒不是說宗望的軍隊是鐵軍,而是雙方把戰爭時間拉長了。
每天戰死數百人,這種慢刀子割肉,和一下子弄死對方數千上萬人造成的局麵是不同的。
雙方都很痛苦,宋軍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死撐。
金軍一邊要打滄州城,一邊要和姚政打陣地戰。
“宋軍將領是誰?”
“聽說是一個叫姚政的,嶽飛麾下的副都統,還是嶽飛的親戚。”
“這個嶽飛,麾下各個都能打。”宗望語氣也很平靜,“現在看來,趙官家是我大金心腹大患,這個嶽飛則是僅次於趙官家的,殺趙官家太難,但殺這個嶽飛,或者讓這個嶽飛被罷免,還是有機會的吧?”
“前一段時間,派細作在東京造了謠,甚至有人協助我們,但趙官家沒有任何動嶽飛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