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驚了一身冷汗,她說道“那我們?”
“夫人放心,我們做的很隱蔽,基本上算是讓下麵的人正常購買張俊的貨,然後倒到東京來,即便查,從大宋律法層麵來看,我們也不算走私,如果非要查證,我們完全可以說不知情,隻是正常的買賣,我們也是受害者。”
王氏舒了一口氣,剛才她確實有些緊張。
“夫人看報紙了嗎?”
“看了。”
“官家沒有殺張俊,皇城司也沒有到秦府來,說明沒有牽涉到秦相公。”
“張俊的人前兩天還帶來信,讓我動用一切力量說服官家調秦相公回來。”王氏說道,“看來張俊也察覺到了嶽飛給我們帶來的威脅。”
“最大的威脅是嶽飛被錢喻清拉攏了過去,錢喻清幫了他一個大忙,錢喻清背後是五皇子。”汪博彥說道,“何相公原本是向著康王的,現在何相公被抓,恐怕相位不保了,我是擔心新晉的宰執也被嶽飛拉攏過去,這樣康王安插在河北的人,會被快速換掉也說不定。”
“現在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是讓秦相公能成為左相。”
一提到這個,王氏立刻來了精神“如何做到?”
“秦相公在高麗也算是立了功,交鈔入鄉的新政成效也頗好,近日我在戶部打聽到一件事。”
“什麼事?”
“朝廷可能要印錢修建官道,是張九成提的,這件事背後的支持者是趙鼎,但實際上是官家,如果秦相公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這件事恐怕我們分不到羹,趙鼎不會輕易讓其他人插手的。”王氏搖了搖頭,“但有一件事一定能成。”
汪博彥疑惑道“不知何事?”
“彆忘了,秦相公在江東整頓過新政,那裡有他的根基。”
“夫人指的是?”
“改稻為桑。”
高俅知道趙官家很累,所以當天晚上沒有遞彙報。
趙寧晚上確實很累,他先去了坤寧殿,隨後去了睿思殿。
二十七日一大早,趙官家扶著牆,慢慢走向文德殿。
看見兩位宰執和幾個尚書重臣都在文德殿外恭候,趙官家立刻不扶牆了,挺直了身板。
“參見陛下。”眾人行禮道。
“都進來說話。”
眾人跟著趙官家走進了文德殿。
王宗濋眼尖,他看見趙官家邁進大殿的時候,腿仿佛軟了一下。
趙寧坐下來後,心裡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何栗今天缺席,但是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提。
昨晚,東京的官場已經卷起了大風浪。
許多人都預感到將會有大事發生。
越是這個時候,所有人越是三緘其口。
“咱們言歸正傳,河北三鎮都拿回來了,複州和麟州也都拿回來了。”趙寧掃了一眼說道,“算一算,朕下一步要滅西夏,再下一步要收燕雲,得要多少錢?“
趙寧這話已經夠直接了前線要錢,你們都給朕好好算算。
蔡懋立刻出來說道“陛下,滅夏無需多少錢財,現存的陝西各路兵馬,加上糧草和撫恤金,以及修建的城寨,調用的民夫,一年下來,2000萬貫是可以打下興慶府的,隻是要移民北上,恐怕所耗巨資,五年之內至少還有再準備2000萬貫。”
“那拿回燕雲呢?”
“一個道理,拿回燕雲,考慮到局部戰敗造成的大創傷,以及城寨建設,調動民夫,時間問題,未來十年,每年至少要投入一千萬貫,總費用可能要到一億貫。”蔡懋說道,“之前也算過這筆賬了。”
“梅執禮,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