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次翁和羅汝楫家裡,各自抄出了五十萬貫和三十五萬貫。”高俅說道,“另外其他各個官員,加起來抄出來的一共高達一百萬貫。”
“知道了。”趙寧可以說毫無波瀾。
“王家和陳家的人已經處決了。”高俅繼續彙報道,“預計抄出的家產一共在兩百萬貫。”
“外麵怎麼說?”
“都在罵他們。”高俅說道。
趙寧倒是不說話了,他捧著一本書在那裡看。
陳政賢案,意味著銀行整頓的同時,還宣告著一些官僚想要回到過去那個時代的想法被徹底扼殺。
過了一會兒,高俅說道“陛下,這秦檜的事,最近傳得甚囂塵上。”
“嗯?”
“臣聽說,現在有不少官員在彈劾秦檜,說他在江南西路黨同伐異,專權弄事。”
“證據,朕要看到證據,秦檜是執政,他們毫無證據地隨口亂說,讓朕罷免一個執政?”
“陛下聖明,臣也覺得他們是在無稽之談。”
“細作一事查得怎麼樣了?”
“臣正準備說這件事。”高俅說道,“樊樓裡最近九年之內來的姑娘名單,臣全部收集了一遍,還真發現了一些事。”
“哦?”
“其中有三名女子,一個叫柳青青,她是靖康四年進的樊樓,是樊樓當紅花魁。”
“她有什麼特殊之處麼?”
“她的特殊之處在於她與官員來往甚密,甚至還接待過像蔡執政和秦執政這樣的客人。”
當然,宋朝的青樓可不是窯子,青樓是青樓,窯子是窯子。
青樓是才藝之地,賣藝不賣身。
所以歐陽修這樣的副宰相,以及蘇軾這樣的人,都是青樓的常客。
“而且她是河北真定府人。”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趙寧說道。
“另外有一個叫蘇雪晴的女子,也與許多官員來往甚密,甚至經常被邀請到官員家裡做客,表演才藝。”
“這第三位,叫張思君,她與官員們來往的倒不是很密切,不過她與另外一個人來往很密切。”
“誰?”
“刑部郎中林一飛。”
“林一飛?”
高俅繼續說道“聽說,這個林一飛是秦相公的私生子,不知真假。”
趙寧閉口不言。
這種曆史知名人物,他還是知道的,他確實就是秦檜的私生子。
“這個叫張思君的與林一飛來往密切,並不能說明是金國細作吧?”
“臣倒是不能篤定她是金國細作,不過她的行為讓人生疑。”
高俅這話其實是在扯淡,他並不是在懷疑張思君,他隻是在單純的給秦檜挖坑而已。
“而且這個林一飛,多次找各個衙門的人吃飯,問的事情很多。”
趙寧思忖片刻,說道“先悄悄地觀察,不要打草驚蛇。”
“是。”
按照高俅的邏輯,金人細作如果潛伏在青樓裡,那一定是會借著女子的身份頻繁地接近官員,否則潛伏在青樓享受嗎?
他這個出發點倒是正確的,趙寧也算是默認。
趙寧心裡想著,如果這個時代的秦檜,真的私通金人,忠烈祠前必將多一個銅人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