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左元帥,汪古人跑了!”
“直娘賊的!阿剌忽失靠不住!”蒲察石家奴大罵一聲。
“左元帥,快撤吧,現在我軍軍心已經麵臨崩潰,要保留住精銳啊!”劉萼急忙道。
蒲察石家奴趕緊從帥台上下來,他一邊快走,一邊大罵“這群宋狗什麼時候有具裝騎兵了!直娘賊!老子上了他的當!又是火器,又是具裝騎兵!氣死我了!”
“快!快撤!”
在親衛軍的簇擁下,蒲察石家奴帶著拐子馬和一千硬軍趕緊撤。
就現在這局勢,騎兵伸展不開,隻能用步兵斷後。
以及顧不上這樣會損失多少,能保多少是多少。
蒲察石家奴匆匆奔逃。
從城頭望下去,倉惶狼狽的潰兵一瀉千裡般。
不知過了多久,城內誰大喊了一聲“贏了!”
這一聲將壓抑已久的情緒點燃“我們贏了!”
“萬歲!我們贏了!”
人群開始沸騰,勝利的喜悅開始往城內傳。
聽到這樣的聲音,人們興奮地跑出來,大聲歡呼。
這些人是從關內移民過來的,如果不是朝廷給了高額的補貼,誰願意拖家帶口到邊疆來呢?
來了之後,戰戰兢兢,許多人其實都後悔了。
然而,眼下勝利的消息,如同久旱甘露般。
陸遊朝前麵飛奔而去。
“小官人!小官人,你怎麼又跑了!”
陸遊不顧一切地飛奔到城門口。
“陸遊!我是陸遊!你們總參軍的侄子!”
人群倒是給他讓開了一條路,他爬上城頭,第一次看到了黑壓壓的鐵騎從敵軍中間碾壓而過的壯闊。
那騎兵所過之處,已經碎肉鋪地,鮮血如毯。
第一次見到了這邊塞之地這般景象,陸遊再次大受震撼。
他深吸了幾口氣,感覺心頭湧現一股熱血豪情。
畫淩煙,上甘泉,自古功名屬少年!
他忽聞城下傳來喊殺聲,宋軍的步兵已經衝出城外,開始追擊奔逃的金軍。
再過片刻,留下來斷後的金軍,也在靜塞軍的衝擊下崩潰逃散。
此時的靜塞軍,已經隻剩下一千餘騎。
這也是一場慘勝,正麵迎擊兩萬衝鋒的大軍,並且擊穿它,是一件必須用鮮血和勇氣燃燒的偉業!
剩下的人,甲胄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
那寒風一吹,甲胄上的鮮血隨風飄舞著。
阿剌忽失帶著人已經一路快速往陰山飛逃而去。
蒲察石家奴則帶著人往東北方向的雲內州奔走。
“劉萼!”
“下官在!”
“你帶著兩千騎兵留守在黃河安南,招募潰敗士兵,本帥回雲內州召集一支步兵,整頓那些潰敗兵士,再卷土殺回去!”
“這……”
“我軍騎兵並未受損,宋軍是孤注一擲,此次他們是險勝,他們也已是元氣大傷,支撐不了多久!”蒲察石家奴堅定地說道。
他說的倒是沒錯,宋軍確實已經用儘全部力氣。
蒲察石家奴若是整頓兵馬再殺回去,虞允文和郭浩就非常被動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