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宋朝為了支持商業,是不做戶籍限製的,這導致大量的農村人口流入大城。
不僅僅的東京城有一百多萬人,北京大名府也是黃河邊上出了名的百萬人口大城。
人口極度密集,居住是剛需。
於是四京之地都成了寸土寸金,大宋朝曾經有一個士大夫在他的《小畜集》中這樣寫道重城之中,雙闕之下,尺地寸土,與金同價,非勳戚世家,居無隙地。
不僅僅房價高,租房的價格也高。
為此,早在真宗時代,就出台過限購政策,官員不允許購買第二套房產。
然並卵。
像高俅這種當朝太尉,鄭修年這種官二代,韓誠這種官三代,私底下想要多買一些房子,太容易了。
當然,還有大大小小的勳戚。
如當朝的諸多外戚,在東京城操辦產業,實如過江之鯽。
房價在不同的大時代背景下的底層邏輯不同,但在之前的大宋朝,既不與國庫掛鉤,更不與銀行收入掛鉤,隻是單純的市場商品。
既然是單純的市場商品,想要降價,尊重單純的市場規則“供需”即可。
趙寧走下來,走到韓誠的麵前,他說道“韓家在京師有八棟宅院,朕沒記錯吧?”
韓誠愣了一下,連忙說道“陛下,那都不是臣……”
“你先不要否定,免得逼朕給你拿出實證,讓君臣都下不來台。”趙寧說道。
韓誠立刻閉上嘴。
韓誠是韓琦之孫,他的兒子就是鼎鼎大名的韓侂胄。
韓誠的母親是神宗的第三女,齊國公主。
這些人的官職不高,但是爵位顯赫,一個比一個有錢。
“截止到去年,東京已經有近兩百萬人,去年就增加了十萬人。”趙官家說道,“諸位可知曉,許多人住在一個非常簡陋的小木屋的隔斷裡,就用這麼小一塊木板,隔出來,然後睡在裡麵,也僅僅隻是能誰一個人而已。”
“陛下體恤百姓的仁德之心,臣等完全能夠理解。”林一飛說道,“然而,這在外城建房,實在過於危險,一是可能有土匪深夜搶劫,二是可能金軍再次兵臨城下,那住在外城的百姓豈不是……”
“金人再兵臨城下?”趙寧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音量也提高了,“諸位認為金人還能再次來到朕的東京城下?”
林一飛嚇了一大跳,趕緊閉嘴不言。
“今年已經是靖康十年,朕抗金已經是第十個年頭,朕在北線砸了那麼多錢,你告訴朕金人還能在瀕臨東京城下?”趙寧盯著林一飛,“你是認為北線的將士都是吃乾飯的,還是認為這朝堂諸公都是碌碌無為的昏聵之輩?”
“臣不敢!臣也是一時心急,關切民生,才說錯了話。”林一飛趕緊跪下來。
“起來吧。”趙寧收回剛才的怒火。
誠如林一飛所言,之前一直不擴充新城,確實是擔心金軍真的長驅直入,那不是開玩笑的。
想要擴充新城,必須保證國防的安全。
將這個理由堵死了,趙寧繼續說道“百姓無立足之地,士人無棲身之所,朕現在想要更多的住處,諸位不但不支持,還跟朕巧舌如簧地說起賣不出去?”
“來,朕給諸位算一筆賬!”趙寧看著鄭修年,“你鄭家大宅價值60萬貫,相當於199800貫一畝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