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就在於,一個不準動,必須在製定的地點駐紮,就算指定的地點是一條河,你也得跳下去。
當年趙光義就是這麼指揮大宋最強的那一批禁軍的,把開國精銳乾廢的。
而趙寧的指揮是,你往這裡停留,但得具體的聽了斥候的彙報後,再做調整,達到目的就可以了。
“張帥,前軍戰場正酣,西賊在出動騎兵衝擊我軍側翼,騎兵並未妥協,反複衝鋒!”
張伯奮短暫地思考起來。
“西賊的鐵鷂子出現了嗎?”
“暫未見到鐵鷂子。”
“看來西賊還沒有動底牌,或者說此時可能已經在行動了。”張伯奮沉聲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既然西賊的左右翼騎兵都已經行動,正好失去了對我軍機動性打擊,接下來就看誰能先擊潰主力步兵軍團!”
他翻身上馬,舉起武器,大聲喊道“兒郎們,你們當中是有人當年與本帥一起,跟隨陛下在上黨血戰過金軍的,你們砍下過金人的腦袋,砸斷過金人的骨頭,現在西夏人橫在我們麵前,我們把西夏人的骨頭也砸碎,為皇帝陛下劈開這條血路,讓敵人在我們的鐵蹄下化作粉碎!”
眾人立刻大聲喊道“殺!殺!殺!”
步兵開始協助炮兵營,快速往前麵推進過去。
他們的目標不是去打擊那些衝擊宋軍側翼的西夏騎兵,而是要打擊西夏步兵軍團的左翼。
火炮營的軍官是當時在夏州城外用火炮突襲西夏軍營的薛義,他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道“快!在西夏騎兵發現我們之前,我們必須快速抵達目的地!快!”
前麵很快就有西夏斥候發現了他們,斥候們沒有動手,而是快速回去彙報情況。
“什麼!”李乾順大吃一驚,“是具裝騎兵?”
“是的!陛下!”
李乾順心思急轉,問道“前鋒進攻如何?”
“騎兵已經強行衝擊了一部分出來,宋軍軍陣實在太硬!”
“來不及了,讓所有騎兵先撤出戰場!”
“是!”
這時,西夏人的號角聲響起來,隻不過這種更加低沉的號角聲不是衝鋒的,而是撤兵用的。
騎兵聽到這個聲音,開始迂回撤兵,不再重新集結,而是迅速撤退。
薛義抬頭望去,說道“不好!西賊要用鐵鷂子衝擊我主力軍了!”
張伯奮也抬頭望去,南麵那一片雪雲翻滾,其間紅色血氣在飛舞,一片片軍陣的輪廓還映襯在其中,如同一座座鋼鐵鑄造的雕像。
在那周圍,已經堆起來有人一樣高的死人堆。
還沒有死透的士兵被壓在下麵,痛苦而絕望地哀嚎。
被砸得血肉崩塌的戰馬,倒在雪地裡,全身都被鮮血染紅,它在默默地流淚。
戰爭,即便讓無數美好的生命在此凋零,卻依然沒有結束。
毀滅才是它的真麵目。
鐵鷂子戰馬比一般的戰馬都要好,是西夏這個戰馬強國配置最好的戰馬。
它們噴吐著熱氣,發出一聲聲嘶鳴。
李乾順讓人揮舞了旗幟,那一片片黑色的鋼鐵洪流便開始緩慢地移動。
不多時,斥候到了趙寧麵前。
“陛下,西夏人的騎兵撤了!”
趙寧抬頭望著前鋒,說道“李乾順的鐵鷂子終於出現了。
空氣中彌散著鐵與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