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朝當暴君!
楊嚴一臉疑惑地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楊司憲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
“那你說的青衣社背後的主謀大部分都被抓到,莫非是抓的那些個張三李四王五之流?”
楊嚴說道“抓了誰,憲司自然是有記錄的。”
“如此看來,今日下官還得助憲司破個案了!”胡銓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瞬間冷得像冰一樣,“陛下,這是王逡在民間派人詐騙百姓錢財,又勾結青衣社,所放高利貸的罪證!還請陛下聖裁,還京兆府百姓一個公道!”
王逡神色大變,立刻跳出來指著胡銓就開始大罵“胡銓!你放什麼狗屁!你敢當著陛下和諸位忠臣的麵誣陷我!你這是在挑撥君臣關係,壞我大宋社稷內政,你這……你這……”
王逡表現得很凶,但額頭已經大汗如瀑。
他立刻想了一個詞,然後義正辭嚴地高呼“他是金人奸細,企圖分離挑撥我大宋君臣關係,以達到從內部瓦解我大宋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金人的奸細!陛下!他是金人的奸細!”
正閉目養神的趙寧微微蹙起眉頭,一邊的荊超怒斥道“肅靜!”
王逡舌頭一顫,這才強行把話吞了回去。
老規矩,王懷吉接過胡銓的奏劄,規規矩矩將奏劄放在趙官家麵前的桌案上。
趙寧這才慢慢睜開眼,淡淡說道“繼續說。”
他並未立刻看胡銓的奏劄,胡銓繼續說道“據臣抓到的孫六耳所說,布政司右參議官王逡在青衣社存了五萬貫,兩年賺了二十萬貫。”
“陛下!他毀謗臣!他毀謗臣啊!他是金人細作!”王逡全身繃緊,嚇得手舞足蹈,“你這種人滾回你的金國去!不要在我大宋割裂內部感情!大宋不歡迎你!不歡迎你!滾回金國去……”
砰的一聲,趙寧突然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道“閉嘴!”
這下嚇得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尤其是王逡,雙腿一軟,連跪都跪不了了。
“你說他是金人奸細,你把證據拿出來,隻要你能證明,朕立刻砍了他!但你若不能證明,誣陷同僚的罪名,朕就先記在這裡!”
現場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過了一會兒,楊嚴開口說道“胡知府,王逡是布政司右參議官,若他真的參與了青衣社的放貸,自然要嚴懲,不過不能僅憑一個孫六耳的一麵之詞,就要定罪一個朝廷命官吧!王逡也是大宋的社稷之臣,若是被這般胡亂定罪,寒了天下報國之士的心,造成人心不安,背離君臣和睦,擾亂朝綱,損壞新政,惡果是陛下承擔,是天下百姓承擔,此非人臣所為!”
“楊司憲一連串的帽子扣下來,下官脖子還真有點酸啊!”胡銓說道,“楊司憲為何現在如此著急為王逡開脫,莫非你和王逡是一夥的?”
“胡說八道,若你拿不出證據,今日這事沒完!”楊嚴大怒道。
隨即他又對趙官家說道“陛下,臣自上任以來,兢兢業業,從未曾做過有害朝廷之事,更不敢做任何徇私枉法,荼毒百姓之事!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胡銓今日冤枉臣,若是陛下不為臣主持公道,臣恐怕日後還會被胡銓隨意安插罪名,臣不才,這個永興軍路提點刑獄司使,臣無法勝任!”
“楊卿先不必著急,且聽胡銓說完,若是誰敢騙朕,朕今天絕不饒他!”
“陛下,胡銓這明顯是在惡意抨擊同僚,他包藏禍心啊!他來到長安,就想安插自己的人,結黨營私!”
“胡銓,你繼續說,你說王逡參與了青衣社,證據呢?”
“證據就在這份賬本上!陛下,這是孫六耳的賬本,這份寫得很清楚!”
王逡顯然不準備認賬,怒斥道“胡說八道!筆在他手上,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這可是青衣社的賬本,孫六耳根據這份賬本出賬,給了誰多少錢,誰在青衣社還存了多少錢,都一清二楚,誰去取錢,那都是要在賬本上核實的,孫六耳這上麵記載了,兩個月前,給了布政司右參議官王逡一萬貫,取錢的人正是您王參議,這裡有您的親筆簽名,是不是您寫的,咱現在寫幾個字,核對一番,或者將王參議過往的公文筆跡拿來對比一番,不就行了。”
做這種買賣,最致命的就是賬本。
如此大額買賣,王逡若要參與進去,是不可能用彆人的名字,連他親兒子的名字他都不可能用。
因為他害怕自己親兒子去把錢取了藏起來。
所以這種案子,隻要賬本一到手,十有八九完蛋。
王逡卻還要狡辯“陷害!這是陷害!你完全可以找人模仿我的筆跡!”
“事到如今,還要狡辯嗎?”胡銓繼續說道,“你說你,太不放心彆人了,你看人家楊嚴楊司憲就比你聰明,人家是讓自己的名字,現在被發現了,他可以狡辯,是他完全不知情,是他管教無方,是失責,落下一個看管不嚴的罪名,不至於讓自己背負,以惡劣手段強取豪奪,再吸人骨髓,殺人全家的罪名!但你這……”
不等胡銓把話說完,楊嚴卻憤怒地打斷了他“你胡說八道!”
胡銓說道“是不是我胡說,令郎過來一敘,不就清楚了?哦,按照計策,楊司憲現在應該跪在陛下麵前懺悔自己管家無方了,這樣責任至少可以推乾淨,最後陛下要治罪,好像也隻能以管教無方來治罪,管教無方是什麼罪名來著?”
“你……”楊嚴氣得臉漲紅,“你誣陷本官!”
“楊司憲能不能換句話,賬本在此,孫六耳便在外麵,青衣社存的錢,下官也根據孫六耳的口供找到了,您還需要什麼證據呢?對了,你的大好兒,要不要幫你傳召過來?”
胡銓站在眾人中央,環顧四周,仿佛在說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楊嚴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