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相公可要息怒啊,下官在邯鄲做過知縣,政績突出,下官能做到戶部郎中,是經曆了戶部考核,是東府諸公的任命,似乎與軍政院無關。”
“好了,不要再說了。”趙寧打斷了張浚。
見趙官家發話了,楊願趕緊趁機繼續說道“陛下!這件事顯而易見,就是有心之人轉移注意,借機誣陷秦相公!”
“陛下!既無實證,這便是對執政的誣陷!”翰林學士章韋站了出來。
“陛下!茲事體大!牽涉到朝廷忠臣私通金人,卻誣陷秦相公,還請陛下嚴肅處理這件事!”尚書郎中曹琨站出來。
“陛下!高俅膽敢隨意捏造,構陷當場執政,若不嚴懲,必然引起朝堂上下百官的不滿,人心不服,天下不安!”審計院郎中高敬站出來。
“陛下!李擢雖為諫官,但就如此重大之事,肆意抨擊執政,其心可誅!”站出來說話的是諫院的另一個諫官,就是李束。
“陛下方才也說了,沒有實證便不能隨意指責官員,否則上行下效,各地知縣、監鎮官,巧立名目,搜刮百姓,豈不是天下大亂!現在有人栽贓執政,若不嚴懲,恐怕會有人效仿!”連銀行的銀牒案郎中錢利都站了出來,他是前戶部侍郎錢蓋的孫兒,被舉薦到銀行,專門負責京畿路銀行的統管。
“陛下!請嚴查!”太府寺商稅司郎中劉均站出來說道。
“陛下!請嚴查!”
“陛下!請嚴查!”
“……”
一個又一個官員站出來。
王宗濋主管太府寺,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腹劉均今日會為秦檜說話。
劉均平時與秦檜素無往來,卻在此表態,足以說明,他不是真的與秦檜沒有往來。
官員私下的秘交,有無數種方式。
今日大殿上的氣氛已經緊張到勢如水火,在如此情形下,他們站出來為秦檜說話,其實就是一種表態了。
“陛下!曆任官員過去的公文,都會存檔,為何秦熺的沒有了,這一定是有人事先就處理掉了的!”韓肖胄急忙出列,他憤怒地說道,“賊人不僅敢在鄭州渡口公然劫持朝廷官兵,還能在吏部衙門銷毀文書,此乃大惡!”
“韓肖胄!”大理寺少卿劉一止怒道,“沒有證據就是沒有證據,虧你還是刑部尚書,沒有實證,難道你要當著天子的麵,捏造證據不成!你這個刑部尚書膽子可真是夠大啊!”
“陛下,臣也認為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汪伯彥站出來說道。
“沒錯,案例來說,吏部都會有存檔。”
眾人的目光落到吏部尚書莫儔身上。
莫儔立刻說道“陛下,秦熺已經被流放數載,吏部公文實在過多,定期銷毀原本就是慣例,至於是否有銷毀秦熺的公文,臣實在不知。”
要說一張張公文是否被銷毀,還來問吏部尚書,那真的是為難莫儔了,這種事一般都由吏部的吏員們按照流程規定整理,再按照公文時間上報。
一般每年會定期將各部公文歸納,三年一銷毀郎中級彆的公文。
“陛下,現在到底是誰在誣陷,一目了然!”林一飛仿佛全身又充滿了力量,“從始至終,有些人拿不出任何證據來,一直都在憑空誣陷,現在又說什麼有人故意銷毀。”
康王趙構悄悄掃視一轉,今日若不是把秦檜逼到這個份上,都不知道秦檜私底下居然已經在朝中拉攏了如此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