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國事!”鄭喜怒然怒吼道,“這牽涉到無數人的生死,牽涉到隱藏在朝堂上的金人細作!今天必須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王氏被鄭喜的話威懾住,後退兩步。
她沒有想到這個說話斯斯文文的年輕人,轉眼就翻臉了。
“去將府上所有關於丁禩的筆跡搜出來,再有之前與丁禩有關的所有簽字,全部搜出來!”
“是!”
王氏自然還有準備,與丁禩所有相關的筆跡都已經消除。
可這個世界上,哪有完美的犯罪呢?
丁禩是管家,平日裡接觸的人很多,便說秦府向外界采購一些生活用品,他肯定會核查並且簽字,在采購方會保留一份。
此時,皇宮大內戒備森嚴。
垂拱殿內一片死靜。
趙寧向王懷吉擺了擺手,王懷吉行了禮便從官家來的入口退出文德殿。
過了一會兒,福寧宮、文德殿附近便響起了求饒聲。
“王中官,王中官,冤枉啊,小人是冤枉的。”
“用刑!打到他們說為止!吃裡扒外!連官家的行蹤都敢胡亂監視!往死裡打!”王懷吉指著那幾個內侍罵道。
又過了好一會兒,王懷吉才回到垂拱殿。
此時垂拱殿依然處在一種沉默的狀態,大臣們在下麵一言不發。
“官家,這裡是口供。”
趙寧拿過來看完,原本平靜的臉色陰冷下來。
那些善於察言觀色的大臣們立刻意識到趙官家可能是看到不高興的事了。
不過與這位官家相處了十幾年,他們深知其背後不是那麼簡單的。
官家喜怒無常,許多時候喜不是真的喜,許多時候怒,自然是有目的的怒。
就像大臣們,有時候指著對方的鼻子罵,其實也是利用這種方式給對方心理施壓。
草民們總幻想著朝廷大官們議事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禮儀的氣息,仿佛聽一句都能讓人瞬間變得高貴起來。
眾人一時間拿不定官家到底看到了什麼,但垂拱殿的氣氛卻凝重到了極點。
“陛下!”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林一飛,他站了出來,“既然高太尉指責秦相公,就應該拿出證據來,但現在都還沒有任何實證,他這是在浪費朝堂諸公的時間,他是在欺騙陛下!”
“林卿何必著急呢,今日若有要事耽誤了在場眾卿的公務,責任朕一人承擔!”
這話瞬間將林一飛的嘴巴堵住了。
而且他發現,趙官家的語氣比之前明顯冷漠了下來。
隨即,趙寧起身,短暫的離開了垂拱殿。
趙寧一離開,原本安靜的垂拱殿立刻炸鍋了。
“高俅!你到底何意!”
林一飛當場就要衝過去準備動手,隻聽佇立在龍椅下側的荊超怒吼一聲“諸公最好還是注意注意自己的行為!”
林一飛當場軟下來。
大宋朝的文官雖然凶,平時上朝沒少互噴,但還不至於像大明朝時候那樣公然在大殿上互毆。
林一飛這行為,明顯是狗急跳牆了。
這時,高俅安排下去拿證據的人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