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朝當暴君!
“陛下未曾有愧於臣,是臣辜負了陛下!”
秦檜積威日盛,朋黨遍布朝野,雖然不能明麵左右他人,但暗自生殺予奪,也已經達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步了。
然而,此時在趙官家的麵前,秦檜卻如同一尊已經乾枯的朽木。
他的一切都是趙寧給的。
從靖康二年,秦檜初次開始組建大宋日報,再到後來協助皇帝查辦新政案,隨後年紀輕輕直入雲霄,擔任刑部尚書。
太子案是秦檜進入執政中心的關鍵。
當年反對新政的舊派們,被秦檜借太子案,來了一次大清洗。
太子被廢,降為齊王,遠走遼東,大宋朝廷風雲驟變。
這些年,秦檜借著執政的位置,一邊繼續推行新政,一邊私下大肆攬財。
以權謀財,以財固權,黨羽遍布朝野。
然而,今日,一朝崩塌,一切瞬間化作虛無。
趙寧那一句“朕何嘗有虧待過國朝功臣”,其更深層次的意思是朕能給你,也能收回來。
權力的運行規則,是建立在人類社會經濟和製度雙重運轉的基礎上的。
放權原本就是一門極其複雜的學問,如果要闡述明白,足可以著成一本書。
而收權?
不可說!
不僅僅是更複雜,而是許多手段,是灰色的。
但它又極具迷惑性,以至於大眾很難窺探其中真正的動機和因果。
就像此次秦檜倒台,明日報紙上隻說了一句秦檜私通金人,國法難容。
於是,平頭百姓隻知道聖明仁德的趙官家一句話,卑鄙無恥的秦檜就乖乖完蛋了。
甚至當事人也無法明了全局。
就像在場的許多官員,今日從上朝到此時看見許多官員被定罪帶下去,他們看到了全局?
不,他們隻看到了最後這一段而已。
秦檜心中無數念頭一閃而過,他也無法看到全局。
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錯。
如果一定要給自己總結一下,可能是不該派人去截殺李回,畢竟現在看來,最大的紕漏就出現在王顯的叛變。
可是,不去截殺李回,趙官家就真的找不到秦熺的筆跡了嗎?
“那你為何要私通金人?”趙寧問道。
看著此時的秦檜,趙寧有一種錯覺,他感覺自己仿佛站在曆史的十字路口。
耳邊傳來趙官家的聲音,秦檜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
“是臣貪欲無度!”秦檜大聲吼出來。
他忽然想起靖康元年,金軍第一次兵臨城下,那個向趙官家上奏與金人死戰到底的青年。
那個青年,如果將心掏出來,一定是赤誠一片。
那時候的星空,都是如此的璀璨,連清風和明月,吸入體內,都變成了一腔愁腸與熱血。
是何時,星空布滿了陰霾?
又是何時,赤誠的心不再燃燒,變得冰冷和死寂?
從此以後,權力的欲望變得愈發扭曲。
是人在利用權力,還是權力已經控製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