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巡邏的人騎著馬飛奔而來,高呼有敵人。
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金軍騎兵對這條新街戰場了突襲,快速劫掠而過。
有意思的是,金人騎兵重點殺的是塔塔兒部的人,看到塔塔兒部的人立刻就殺,若是看見對方束發,穿著漢服,就不殺。
天黑之前,新街被鮮血染紅。
金人的突襲卻遠遠沒有結束,他們如同鐵風掃過,留下一片狼藉後,又快速向居民區殺去。
當天夜裡,金人騎兵飛速掃蕩一圈後,便又快速離去,讓已經警覺的宋軍找不到頭緒。
第二天天剛剛亮,完顏銀術可的騎兵卻又出現在塔塔兒部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對那裡再次展開了血腥的突襲。
等到宋軍抵達的時候,金軍早已離開。
如這般往複幾日,金軍到處突殺,殺完就走,絕不戀戰,也不對宋人下手。
這讓宋軍既無奈,又抓狂。
更抓狂的是塔塔兒部的人,人丁對他們來說,就是最重要的資源。
到了十一月二十五日,宋軍終於刺探到一支金軍的行蹤,並且快速做出了響應。
雙方中午相遇,打了一場,沒有分出勝負,甚至傷亡也不多。
金軍總算收斂了一些,卻並不意味著金軍就此罷手。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到處殺塔塔兒人,並且快速搶劫而去。
金軍用這種來去如風的遊擊戰術,即便是楊再興親自駐守在塔塔兒部,一時間也拿金人沒有辦法。
到了十一月二十七日,塔塔兒各部首領終於扛不住,他們聯合起來去找在啜河一帶的安北府兵曹杜鬆。
塔塔兒人從接受了大宋的秩序,開始對大宋秩序產生懷疑,並且一起給杜鬆進行施壓。
大宋的新秩序核心是什麼呢?
穩定!
也就是居有定所!
而居有定所確實給塔塔兒人帶來了美好的時光,這裡開墾了農田,發展出了作坊,有人專門生產狩獵工具。
還有人專門給牛羊看病。
並且發展出了街道,讓商業出現在了啜河一帶。
塔塔兒人也開始修建一些木屋居住,試著過漢人的生活。
可是這樣是有風險的,風險就是敵人來襲,塔塔兒人無法再像過去那樣立刻騎馬投入戰鬥,打不贏就跑。
雖說也有一些塔塔兒人已經居住到城池內,沒有遭到金人的劫掠。
但目前修建出來的城池,最多也就能居住兩萬人而已。
一共修建了兩座城池,最多容納四萬人。
加上大量宋人到啜河和俱倫泊,宋人享有優先居住城池的特權,導致大量塔塔兒人還是在啜河附近隨便搭建的木屋。
杜鬆從白天說到黑夜,終於讓各部首領暫時妥協,並答應他們可以將人丁先遷移到城池裡。
隨後杜鬆便派人給朝廷送信。
這件事顯然已經牽涉到宋金之爭了。
目前啜河和俱倫泊城池裡的糧食還足夠支撐到春天,至少可以一邊防禦,一邊派出騎兵與金人做糾纏。
其實這也是金國高層比較狡詐的地方。
他們專門殺塔塔兒人,不殺宋人,就是料定了宋人會用外交手段給金國施壓。
十二月中旬,汴京下了一場大雪,汴河就像一副美麗的畫卷。
趙諶回到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