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跪在城外迎接他的金軍軍官,吳玠很想怒斥他們一番,讓他們拿起武器帶著兵馬殺一場。
但這顯然不現實了。
於是,吳晉卿隻能無奈地接受了雲州。
至此,燕雲之地,隻剩下最西陲的雲內州還掌握在金軍手中。
雲內州的守將是烏延蒲盧渾,他是金兀術的女婿。
而安北城的經略使是牛皋,雙方其實從兩個月前就派出多支規模不大的小隊交戰,各有勝負。
二月二十八日,烏延蒲盧渾也接到了金兀術在河北兵敗的消息,但他的選擇和完顏渾黜不一樣,他並沒有投降,而是堅持守在雲內州。
“魏王雖然兵敗,但並不同等於大金完了,魏王現在隻是撤退,休養生息,我們守好雲內州,魏王不會辜負我們的!”
在烏延蒲盧渾的支撐下,雲內州依然堅守。
三月初一,天氣晴。
春風拂過榆關的雜草,吹到盧龍,吹皺了青龍河的水,也吹動範致虛心中的雄心壯誌。
張青帶著人前來迎接範致虛。
“末將張青參見範相公。”
“不必多禮。”範致虛拉開車簾,瞥了張青一眼,淡淡說道,“蘄國公呢?”
“蘄國公在城內帥府,忙於公務。”
範致虛拉上了車簾,沉默片刻,說道“進城!”
範致虛心中多少有些不悅這些武將,現在越來越過分了!想當年我在陝西經略之時,哪個武將不是親自來迎接本官!
範致虛這種想法,倒是過去大宋文官的標配。
不管地方上武將級彆多高,高級文官一來,那都必須得親自來迎接的。
更彆說韓世忠曾經在陝西還是基層軍官的時候,範致虛就已經經略永興軍路了。
相當於連長和大軍區司令的區彆。
等進了盧龍城見到韓世忠後,範致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韓帥氣色不錯嘛。”
韓世忠連忙說道“某公務繁忙,未能親自迎接範相公,還望範相公見諒。”
“誒,韓帥言重了,本官是那種小氣之人嗎?”
說是這麼說,但韓世忠還是有些忌憚範致虛的,梁紅玉多次提醒他,範致虛是朝中典型的軍政保守派,趙官家將他提拔為軍政副使不是沒有原因的。
“哪裡的話,這邊請,早已為範相公備好茶水和點心。”
兩人並肩走進去。
範致虛坐下來,看了看周圍,說道“此處頗為簡陋,委屈了韓帥啊,本官已經申報陛下,軍政院會向盧龍撥發一筆經費,屆時可將韓帥的帥府好好修繕一番,否則無法彰顯韓帥的威勢。”
“範相公說笑了,我們常年在外作戰,講究的是一個簡單,若是有敵人,也方便隨時行動。”
“盧龍交給韓帥,陛下放心,朝堂諸公都放心!”
陰陽怪氣的話都說完後,範致虛才進入正題,他說道“韓帥,金主南下了,現在恐怕已經要抵達榆關。”
“金主?”韓世忠微微一怔,“金國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