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朝當暴君!
“但是德行並不能遏製人的貪婪。”趙淳說道,“孩兒前些日還聽聞開封府有個寺廟偷偷擄走路過的女子,實行不軌之舉,而後被開封府衙門破案,那些個淫僧都被抓了。”
說到這裡,趙淳更加認真起來,他很專注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釋迦和孔丘的道是道嗎?”
“不是。”趙寧也很乾脆地回答了,“道是客觀規律,佛學是個人修心涅槃,儒學是克己複禮,是個人修身,它們之間是完全不同的。”
趙淳似懂非懂。
趙寧繼續說道“我們不談它們的本質區彆,我們談談它們對世人的作用,如果用一種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的一般性原理去規範世人的行為,那世間會存在一種看得見,說得清的道來約束人的行為,它雖然不完美,卻擺脫了人的意誌控製。”
“但是佛家和儒學,追求個人修身修心,我們說過,貪婪永遠存在,可能人世間有極個彆人能擺脫貪婪,但無法要求世人都擺脫,所以佛學和儒家,會出現淫僧和偽君子,並且出現的不少,既然如此,它們不具備普遍意義上的一般性原理,也就是自然規律。”
人一輩子隻有短短數十年。
人的童年在無憂無慮中匆匆而過,少年開始煩惱,青年開始痛苦。
等真正開始與自己和解,已經是三十歲以後。
人到了四十歲,體力就會下降,開始衰老。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人在短暫的一生中,是不斷發生變化的,訴求和思想都會變化,善與惡這種容易被人打扮的概念,就更容易在個人身上發生變化。
甚至一個人早上心情好想做善事,晚上暴躁想打人。
如何用善與惡去衡量這個人呢?
所以隻要是修心的學說,都不具備普遍的一般性原理。
趙淳想了一會兒,好像突然明白了“那這種人世間的普遍一般性原理,以文字書寫出來,豈不是就是法?”
這下趙淳糊塗了,他走了幾轉,撓了撓小腦袋說道“法家和道家難道是一樣的?”
趙寧說道“不一樣,包括你說的文字書寫出來的法,與法家也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你好好去想想,今日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法家可不是什麼法治。
法家的本質是加強君主集權,弱民之術就是法家的精華之一。
趙寧重新躺在竹椅上看著天空,他其實一直在考慮,往後的大宋要往哪些方向去發展。
一個更加龐大的國家,要治理起來難度是非常高的。
如果用特殊性原理來治國,很快會完犢子。
例如佛學就是特殊性原理,它對人的悟性很高,幾乎絕大部分人都無法真正參悟佛學,根本不具備治國的價值。
最多是給世人一種心理安慰,可這種心理安慰之後呢,世人就能棄惡從善?
儒家這個意識形態,顯然也不足以再支撐起如此龐大的、多元化的國家。
儒家的等級秩序分明,仁、禮、義、信,都是個人品德,一個人如果沒有這些品德,他依然可以走在路上,或者回家吃飯。
你總不能因為那個人不夠仁義,不講禮,言而無信,就把他抓起來吧?
好,就算你要把他抓起來,今天就把他掛到開封府衙門。
那明日,會不會冒出一大堆的人指責自己的鄰居不講仁義禮信,要求把他們抓起來?
那這個時候,該怎麼辦?
法家就更不行,作為21世紀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用法家去治理國家的。
法家的弱民之術,愚民之術,就是為了加強君主的權威,讓他們更好統治而已。
趙寧歎了口氣,還得是道家。
中國古代,有兩個王朝,讓人感到驕傲。
漢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