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罷,林袁二人在店裡沐浴更衣,在後院挑了一個僻靜房間,呼呼大睡。
當天夜裡,林白到自然醒來,感到身體一陣舒爽。
他先是去院子裡活動筋骨,確定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然後回到房間開始修煉。
直到早上,第二條大氣脈也已經完成開辟。
早上,黑鼠已經悄然離去,臨走時,他叫來了蒯村的村長,將那五十兩銀子送與蒯村,用於修複被林白燒毀的村民屋舍。
林白和袁飛則是快馬加鞭,趕向巨山縣的城內驛站。
路上趕了一天,又在城內驛站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二人換乘了馬車,前往東琅府。
前往東琅府的路途漫長,這段路比從道安縣來到巨山縣還要遠。
大梁四百四十二年,九月十五日。
距離紫金凶虎傳授功法的時間,剛好過去一個月。
秋風徹骨,兩人在馬車裡支起了一個小火銅爐,保持茶水的燙熱。
銅爐生煙,二人不得不打開窗戶,這使得寒風吹得馬車更加通透。
本來想買一具無火銅爐,要十兩銀子,可兩人身上的錢除去吃喝住宿,根本不夠。
所謂的無火銅爐,實則為印刻“火生震紋”的一件法器,不僅火力持久,而且無煙無塵,與尋常爐子相比,自然價格貴了百倍。
袁飛披著保暖的鬥篷,捧起木碗,低頭吹了吹熱氣,沿著碗沿吸溜著喝茶。
林白靠在馬車窗戶旁,隨著馬車一搖一晃,望著窗外的景色,一時陷入癡迷。
“林兄,咱們今天應該就能到了東琅府了吧?”袁飛一邊喝,一邊問道。
林白下巴一揚,說道“呶,前麵就是。”
袁飛放下茶碗,也擠到了窗戶旁邊,抬眼看去,眼睛瞬間放亮。
東琅府,東琅全郡之首府,素有“東方琅玕”之美名。
晨曦之中,地平線上蟄伏著一座巨大的城市,宛如昏睡的巨獸,時刻可能醒來。
遠遠看去,整個東琅府自北向南,灰色的城牆就像一幅古典畫卷,從遠山徐徐鋪開,一直鋪到山下近郊。
“林兄,那裡是不是鎮魔司?”袁飛指著一處。
林白望去,點點頭,那是城外遠山的方向。
那裡雲霧繚繞,依稀可見到許多森嚴高聳的建築隱約其中,被一道醒目的朱紅色大牆圍了起來。
鎮魔司端坐在高山上,就像一個鎮守人間的衛士,監視著人間。
冷風吹得鼻子發涼,林白收回目光,提起微燙的熱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忽然想到,道安縣此刻的天氣應該也是冷了,不知道父親有沒有添衣,林白看向袁飛,問道“袁飛,你父母是什麼時候來到鎮魔司的?”
袁飛從窗戶外縮回頭,緊了緊鬥篷,回答道“差不多八年前吧,當時村裡來了幾個鎮魔司的人,挨家挨戶的搜查什麼東西,結果發現我爹娘覺醒了,當天就帶他們走了。”
馬車又行了一個多時辰,自西城而入,自北城而出,沿著曲折山道,終於到達鎮魔司門口。
驅車的驛站馬夫,從車前取下踏板,放到車廂下麵,林白踩著踏板一躍而下,看向鎮魔司門口,微微皺眉。
兩扇朱漆黃木大門,樣式老舊,卻不見門鎖,彼此虛掩著,門口亦無人看管。
說不上宏大嚴肅,甚至稀鬆平常,略顯小氣,門頭上連個題字牌匾也沒有。
林白心裡暗自嘀咕真是一點東琅郡鎮魔司該有的氣概都沒有,這還是大梁朝廷的部司嗎?知道的,這裡是鎮魔司,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的荒廢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