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院長有令,夫子們自然要警告學生一番,如發現欺淩同學的行為,會從學宮裡除名。
放學後吳大牛、周鐵柱、鄭全有三人將刑家小弟堵在沒人的角落,三人把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一臉威脅的問他,“沒爹的小野種,是不是你跟夫子告狀了?”
刑家小弟仰著臉望著三大惡霸,搖頭道“我誰也沒跟誰說,還有……我有爹爹。”
“你爹在哪?我可聽說了你爹是掉河裡淹死的,撈了三天都沒撈到屍首。”鄭全有的姑姑嫁到了關東村,前幾日來哥哥家作客與嫂子閒聊時講起鄭全有在勤學宮讀書的事,勤學宮和福田院的關係密切,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刑家姐弟,自然而然的講起他們的身世,鄭全有在旁聽了幾耳朵,此時拿來刺激刑家小弟。
“你騙人。”刑家小弟才不信自己爹爹以那樣慘烈的方式離開人世。
“我騙你做什麼?還有你那個娘,你娘……”後麵的話鄭全有沒有說出來,因為刑小弟用腦袋頂著鄭全有的肚子讓鄭全有摔了一個屁股蹲。
鄭全有長得高高壯壯,這般猛然摔坐在地上,隻覺得尾巴骨那塊似是折了一樣疼得厲害,他再壞再調皮也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小孩子,頓時沒忍住疼哇哇哭起來,可即便如此刑家小弟也沒放過他,衝上去對著鄭全有又踢又打,跌坐在地上的鄭全有移動不得,隻能邊哭邊護住頭臉。
都說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此時的刑家小弟像隻瘋狂的小老虎,愣是把吳大牛和周鐵柱也給唬住了,最後還是鄭全有的哭聲吸引來了趙夫子。
“住手,住手,快住手。”趙夫子跑過來攔腰抱起不停扭動的刑小弟,“你你你……”他看著挨打的鄭全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打人的刑家小弟也是滿臉都是淚,“為什麼要打架?”夫子對課業好的學生總是更寬容一點。
刑家小弟不再掙紮,隻是傷心的抹著滿臉的淚,“你說。”
鄭全有隻是壞,並不傻,他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不能讓大人聽到,於是繼續乾嚎裝沒聽見。
“你們說,他們倆為什麼打起來?”趙夫子氣得指著吳大牛和周鐵柱道。
“那個……”吳大牛轉了轉眼珠,“就是鬨著玩,然後就打起來了。”
這種避重就輕的回答,明顯是在心虛,趙夫子的眼神移到周鐵柱身上,“你說。”
鄭鐵柱低下頭,避開與趙夫子對視,小聲道“就是鬨著玩。”
“好,很好。”趙夫子氣笑了,“叫你們的爹娘明天過來一趟。”
“我又沒打架。”吳大牛、周鐵柱異口同聲的反對。
趙夫子冷笑,“你們三個欺負同學的事真以為我不知道?”
吳大牛和周鐵柱交換了一個心虛的眼神,“夫子,我們知道錯了,要不您要我手板吧,千萬彆讓我爹娘過來,我爹要知道我在學堂裡惹事,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你欺負旁人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後果。”趙夫子完全不講情麵,“你先起來,跟我去教員休息室,說說你倆今天為什麼打架。”
鄭全有哭聲一噎,想要爬起來,結果稍稍一動,尾巴骨處鑽心的疼,“哇哇哇,夫子,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好像摔成兩半了。”
刑昭昭和鐘離塵是先後腳的趕到了事發地點,因為鄭全有疼的厲害不許人挪動他,趙夫子無法,隻能讓吳大牛去通知院長,讓周鐵柱去藥局找個大夫。
周鐵柱就找到了鐘離塵,而刑昭昭做為加害人的監護人自然也被通知到了。
聽到弟弟與人打架,刑昭昭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她知弟弟性子軟懦,以為是弟弟被人打了,結果到現場才知道弟弟雖然哭得傷心,但卻是打人的那個,至於被打的那個比弟弟高出一個頭,此時卻坐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殺豬般的叫著“我的屁股摔成兩半了,我可怎麼辦啊。”
這時鐘離塵帶著小雨提著藥箱趕過來,鐘離塵看了看現場的情況,大致就弄清楚了鄭全有的病因。
“應該是尾椎骨骨折了。”
骨折?
在場幾人的臉色全變了。
鮑奇羽也是剛到一會兒,剛才吳大牛瘋一樣的跑去找他,見到他就道“院長,院長,快去看看吧,刑承毅把鄭全有的屁股打成兩半了。”
他小跑著趕了過來,趙夫子也還沒搞清楚打架的來龍去脈,所以此時也是一頭霧水。
“不算很嚴重,來個力氣大的,先把他抱到我的診室裡去。”
張虎剛教了刑家小弟兩天功夫,卻是以刑家小弟的師父自稱,聽見自家徒兒打了人,當然也跟著過來看熱鬨,此時自告奮勇,“我來抱。”
“疼疼疼,不要動我,不要動我。”鄭全有疼得不敢掙紮,隻是不停的哭嚎。
“彆亂動,你要亂動我可能就抱不動你,到時候再摔著,可能你的屁股就要成四半了。”張虎覺得好笑,故意嚇唬他。他是學武的人多少都懂些醫理,知道人尾椎處有塊小骨頭,沒啥用處,但是摔著碰著容易骨折,萬一骨折了除了動彈不了,也沒彆的危險,至少像手腳要是骨折了還會擔心影響日後的使用。
鄭全有立即捂住了嘴,連呼吸都刻意放緩,就怕增加張虎的負擔。
“刑小弟為什麼要揍你?”他與刑家小弟也認識一年了,知道那是個膽小不惹事的老實孩子,被欺負了都不敢告訴家裡,這次肯定是被逼急了。
“我……就……就是鬨著玩。”鄭全有雖然哭得很大聲,但還是聽到吳大牛給出的開脫理由。
“哦?”張虎笑容親切的像個鄰家大哥哥,但是抱著鄭全有的手臂卻是微微一鬆。
鄭全有感覺張虎抱著自己的雙手一鬆,自己的身體不由下滑,他害怕的伸手環住張虎的脖子,眼淚又湧了出來。
“說不說實話?”他假意又要鬆手。
“說說說,我說。”鄭全有也顧不得此時屁股疼不疼,雙手死死抱著張虎的脖子,在說實話和屁股摔四半之間,他選擇了說實話,“我罵了刑承毅,說他是沒爹的小野種,還說她娘……還沒來得及說他娘,他就把我撞倒了。”
張虎嫌棄的看著懷中涕淚直流的小胖墩,冷冷吐出兩個字的評語“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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