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反複看了幾遍後，才將信紙疊起，放在一側，“消息是誰送出來的？”
陳立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是……那位娘娘宮裡傳出來的消息。”
聞言，軒轅靖許久不言。
陳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那位，大約也是聽誰提起過小姐的事。”
至於是好奇，還是想試探什麼，陳立身為下屬卻是不好說什麼。
說來，對那位娘娘，陳立心情也十分複雜。
這也正常，那位與軒轅靖是不少人都知道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軒轅靖的母妃還救過那位母親兩次，甚至有一次是救命之恩。
早些年，大家雖明麵上不說，私底下都認為那位是板上釘釘的靖王妃。
可最後，那位卻是在軒轅靖征戰在外的時候，入宮選秀，進了軒轅臨的後宮，且自入宮起就是高位妃嬪，十分受寵。
自那時起，外人再不談那位與軒轅靖年少時的情誼，後來入京為官的人更是無從得知這些舊事，其他人也仿佛紛紛遺忘了一般。
但陳立卻不會忘。
他很難對這位娘娘生出什麼好感來，但在軒轅靖昏迷這兩年，那位娘娘又確實私底下讓人送來了不少好東西。
還有那位背後的母家，明麵上沒什麼動靜，私底下卻也幫了些忙。
所以陳立才會心情複雜。
也許，雖然做不成夫妻，那位娘娘心裡也還是把他家王爺當做兄長一般看待吧。
軒轅靖此刻可沒有讀心術，並不知道自己的大總管此刻心裡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隻是沉默地看著虛空處。
他想起了兩年前的事。
兩年前，他才剛回京不久，原本已經做好了戰事平定後，他就要賦閒在家、低調行事的打算。
而那次意外，便是他接到蘇明萱的密信說是皇帝出事，讓原本打算與蘇明萱這個宮妃拉開關係的軒轅靖猶豫後，秘密前往當時軒轅臨所在的溫泉行宮。
然後，在路上遇伏，之後便是長達兩年的昏迷。
當時但凡出一點差錯，又或者救援晚到一步，如今恐怕已經沒有軒轅靖這個人了。
更彆說讓他在昏迷兩年後醒來。
對於當年的事，如今回想起來，軒轅靖的記憶有些模糊，加上當時也是事出緊急，很多細節在記憶中顯得模糊，但……
他不想懷疑她，年少情誼似乎總是顯得特彆珍貴。
但軒轅靖很清楚，自己一直在懷疑她。
隻是至今為止，出於種種因由，他沒有去證實。
而現在，得到蘇明萱那邊傳出來的消息，內容還是蘇明萱似乎有意召他的女兒瀾星入宮……
良久，軒轅靖緩緩吐出一口氣“若宮裡來人，直接以瀾星年幼，我不良於行，府中也無女主人為由，拒了。”
陳立緩緩低頭，輕聲應道“是。”
陳立想，他大概明白王爺如今對那位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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