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川柏知道,自己可能被皇帝那啥了。
就是那啥。
有個詞咋說來著?
還有一個理論
在某一專業領域,對某個人的期望值越高,他就會表現得越好。
所以阿耶常對萌萌說“你真是一頭好牛啊!你比彆的牛小就那麼能乾,長大了一定是全江都最能乾的牛。到時候,你就不是普通的牛,你是牛師傅。”
萌萌聽得高興壞了,乾活更起勁,乾草都吃多幾口。
咦?
垂死病中驚坐起,牛馬竟是我自己?
小孩子到陌生的地方難免不安,張川柏住在陌生的地方,難免想得有點多。
小臉上各種神色變來變去,跟變色蜥蜴似的。
最後,小三郎叉腰“吃飯!今天的羊要蒸著吃!”
就算做牛馬,也要好好乾飯!
說好的每天羊肉管夠!
軍器監的人留下來學火器,聞言樂嗬嗬“吃完還要請張小夫子給我們上課。”
“張小夫子將來去國子監做老師,現在先做軍器監的老師!”
國子監、軍器監,四舍五入就是一樣的。
他們有一點點遺憾,張川柏天生就該去軍器監炒火藥,是自己人啊!
陛下對張小夫子寄予厚望,才不讓他專業炒火藥?
李畋卻想到一個問題“軍用火藥的配比中硝的含量太高,成本居高不下啊!”
炸藥威力是大,但有一個致命缺陷——太貴了!
古籍說“硝石出隴道”,古人很早就知道硝石。
但硝石產量依舊稀少,非常昂貴。
今天他們一“轟隆”,炸掉的是金閃閃的錢。
這還不算做震天雷、鐵殼地雷要用到的其他材料。
張川柏的興奮冷卻,撓撓頭說“硝石隻能靠挖礦,不是我們能解決的問題。”
話說另一時空的大宋,火藥武器種類繁多,但硝石大多靠從遼國走私……難度可想而知。
大唐沒這個問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礦的地方必然是大唐的領土。
軍器監的人說“道士應該知道哪裡有硝石礦,朝廷會有辦法的。”
張川柏打起精神“有道理!我們先彆操心成本……承蒙諸君配合,今日的爆炸效果才那麼好。也請諸君接下來繼續配合,早日完成任務,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是!我們都聽小夫子的。”
“那麼……”張川柏鼓著小臉,“夫子就夫子,能不能不要加一個‘小’字?”
“哈哈……”
軍器監的官員常年混跡於打鐵的漢子中,性情都挺直率。
張川柏覺得和他們相處挺舒服的。
他現在最惦記的是大兄。
過去那麼多日,大兄應該成功考進太醫署了吧?
……
另一邊,張遠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離開了太醫署。
太醫署沒有統一的開學季,也沒有統一的畢業季。
各科的學生是陸陸續續考進來的,招生的時候會有一場入學考試。
沒有學醫天賦的,趁早哪邊涼快往哪去。
現在,張遠誌就是要去“乘涼”的那一種。
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來,風蕭蕭易水寒地離開——他沒通過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