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望去,沒想到沈時璟這活閻王竟然來了。
江禦連忙跪在地上,江如煙母女也跟著跪下,狼狽得不得了。
隻剩下江明朗坐在輪椅上,指著罵人的手都沒有收回去,卻見沈時璟的轎輦,已經抬入了侍郎府內。
“太子殿下前來,怎麼也不讓下官去迎接?”
江禦說話顫顫巍巍。
江弦玥看向沈時璟,沒有繼續動作。
“迎接?江侍郎家中如此吵鬨,怕是孤敲鑼打鼓,你也不知道吧。
再說孤還不知道,在這侍郎府內,有人日日詛咒,怪不得孤身子不好,簡直該死。”
雖然沈時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但是殺意卻越發濃烈。
江禦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江明朗想要磕頭,狼狽地摔在地上。
誰不知道沈時璟不講道理,仗著太子身份,簡直就是個活閻王,朝中命官不敢得罪。
江明朗哭喊“太子殿下,臣沒有啊,臣不敢啊。”
他的聲音很後悔,哭得鼻涕泡都已經出來了,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這樣的人,仗著有些力氣,得到了軍功,簡直就是不公平。
“江姑娘,不知道這件事情當如何處置啊。”
沈時璟又看著江弦玥。
江禦也看江弦玥,隻當這沈時璟對江弦玥這未過門的妻子,有幾分感情。
“太子殿下的事情,臣女不插手。”
“弦玥……弦玥你救救你弟弟,我求求你了,你……”
秦氏的聲音顫抖,跪在江弦玥腳下,抱著江弦玥的腿。
江弦玥不聞所動,一腳踢開。
“世間之事,自由因果,這都是江明朗自找的,我早就說過,江明朗這一張嘴,早晚都會出問題,隻是你們不聽而已,今日之事,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嗎?”
她的語氣裡麵,濃濃的蔑視。
“梁峰,拔了舌頭,孤不想要聽到他說話了。”
沈時璟平靜,說出的話卻讓任何人都不敢多言。
唯有這江禦,知道如果兒子沒有舌頭,未來就毀了,跪在沈時璟麵前。
“求太子殿下寬恕。”
“孤還不寬恕。
詛咒當朝太子,滿門問斬都不為過,因為江姑娘是侍郎府女兒,孤已經格外開恩。
難道你們都找死?”
江如煙不說話了,秦氏想要說話,被江如煙緊緊的拉住。
江禦看向兒子,顫顫巍巍。
江弦玥一副淡然的表情。
梁峰拿出短刀,刀上有彎鉤,最是擅長做這種細致的事情了。
梁峰手起刀落,江明朗口中儘是血腥味,隻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太血腥了,這侍郎府沒人敢去看,一個個哭的如喪考妣。
沈時璟卻在這時候開口。
“還不謝孤幫你們管教兒子。”
這一下子,可是誰都無力回天了。
江禦忍痛,拉著全家跪下。
“多謝太子管教之恩。”
殺人誅心,大概就是如此。
沈時璟這才抬眸,對著江弦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