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沒有男人給她送花就算了,連自己的親媽眼裡都隻有她的死對頭,甚至都不知道來鼓勵一下她。
她這是真把薑夏初當自己的閨女了嗎?那眼神裡滿是驕傲和欣慰。
孟安瑤越想越氣,巴不得上去給薑夏初扇一巴掌。
看到她這麼得意的模樣,她心裡就湧起一股無名火。
“嗬嗬——”
一旁的許清清感受到孟安瑤身上的火氣,嚇得也不敢多說話,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急了她。
夜色更重了,冷風吹起來,讓人忍不住打個哆嗦。
陸懷宴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神色冷厲,整頓著隊伍,準備出發了。
前線實在是緊張,沒辦法耽誤,必須連夜出發趕過去,如今大家還有點恍惚。
這次去前線,部隊的軍醫也調走了一大半,隨軍一起。
裴雲琛咳嗽了兩聲,看向了一旁一個年紀小些的男同誌,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小楓啊,這可是你頭一回上戰場,彆太緊張。”
那小夥年紀小,有股子說不出的爽朗勁,笑著道“安心吧,我肯定沒問題!”
聽著他們的聊天,衛昭眼眸中神色複雜。
這也是他頭一次上戰場。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軍區,隨後直接上了車。
落座在運兵車上後,剛好,他的對麵是陸懷宴。
車子還沒發動,借著微弱的燈光,衛昭笑著抬眸看向了陸懷宴“陸懷宴,前線還得你多指教,我還是第一次去,沒什麼經驗。”
陸懷宴斜睨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裴雲琛見此,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後便和衛昭聊了起來,“到了前線一定要小心,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鬆懈。”
江臨也在一旁附和。
沒一會兒,幾人就聊了起來。
陸懷宴坐在一旁,卻一直沉默著,車子發動後,他轉過頭,從窗戶處往後麵的軍區看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離開軍區後,他總覺得心空了一塊,而且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掛鐘“滴答滴答”響個不停。
從孟家回來後,薑紅豔就特彆的心虛,沒再和何依然說什麼,一頭紮進了廚房裡,開始自顧自地做著晚飯。
中間切菜的時候,她一個失神,一個不小心就切到了自己的手。
何依然來廚房倒水的時候,恰巧就瞧見了這一幕。
她腳步停下,環起胳膊,皺眉看著薑紅豔,一臉的狐疑,問道“你咋了?今天怎麼一直跑神?”
薑紅豔死死地捂著自己手上的傷口,疼的厲害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連連搖頭,“沒有,剛剛就是手滑了而已。”
何依然眼珠子轉了轉,滿心的疑惑,但看到薑紅豔刻意隱瞞的模樣,也沒有打草驚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奧。”
薑紅豔在廚房裡忙活了好一會兒,累的腰酸背痛。
聽到何大垣回來的動靜,她趕緊抹了把汗,手腳麻利地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一盤炒豆芽,一盤芹菜炒肉,都還散發著熱氣。
何大垣一回來,就把身上的外套脫掉甩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直接落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肉塞到了嘴裡。
“累死老子了!”何大垣一邊大口嚼著肉,一邊白了她一眼,咒罵道“要你有什麼用,成天就知道吃我的花我的!”
薑紅豔沒有說話。
何大垣脾氣暴躁,時不時地就要罵她一頓,這麼多年以來,她已經習慣了。
何大垣繼續如往常一般吃著飯,過了好一會兒後,突然感覺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方才他一直吃著飯,沒注意那麼多,這會兒才抬眸打量了一番。
何依然坐在一旁吃飯,可心思卻不像是在飯上,那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聲不吭,隻用餘光偷偷瞟他,不停地眨著眼,像是在暗示什麼。
平日裡吃飯的時候,何依然都會說說話,可今天一整頓飯下來,幾乎都沒吭聲過。
和他對視上後,何依然又迅速地挪開視線。
何大垣滿心狐疑,扒拉著碗裡的飯,三兩口吃完後,直接起身離開了。
何依然一看到他起身,得逞地輕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吃著飯。
她眼神瞥了一眼薑紅豔,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完蛋了”。
薑紅豔看到何依然的這副表情,拿筷子的手都僵硬了片刻,攥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如她所料。
何大垣剛走了沒兩步,站在了院門口處,轉頭看向了何依然,勾了勾手,“依然,你過來,爸有話要問你。”
一聽這話,何依然眼睛頓時一亮,毫不猶豫地放下了碗筷,大步朝著何大垣的方向一路跑過去,“來了爸。”
見此,薑紅豔的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嚇得要死,不敢說話,默默地收拾著碗筷。
這小沒良心的,估摸著又要去告狀了。
自小到大,她把何依然當親生的姑娘對待,從來沒虧欠過她,可這個白眼狼還是處處都向著她爹,完全不管她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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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紅豔氣的要死,又不敢直接說。
她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二人的方向。
何依然走到了何大垣的身邊,一臉期待。
何大垣斜睨了一眼薑紅豔,眸光一沉,隨後直接拉著何依然往一旁院子角落走了走,順勢轉身,擋住了何依然。
緊接著,男人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遞到了何依然的手中。
何依然看到那麼大的票子,眼睛瞪得溜圓,接過了十塊錢,在手裡攥得緊緊的,特彆高興。
看到何依然的表情,何大垣蹙起了眉頭,壓著嗓子問道“妮兒,跟爸說實話,你白天是不是瞧見啥了?”
何依然笑了笑,歪過頭看了一眼薑紅豔,眼珠子一轉,隨後湊到了男人的耳邊悄聲道“爸,我今天回家的路上,經過了孟家門口,剛好瞧見了她從孟家出來,當時她眼睛還紅紅的,不知道在裡頭乾啥了。”
何依然說著,表情也有幾分耐人尋味,繼續道“那孟家,蘇解語不在,安瑤也不在,她不找她們倆,還能去找誰?”
孟家一共就三口人,除了蘇解語和孟安瑤,那剩下的,隻有孟懷洲了。
薑紅豔去找了孟懷洲,還紅著眼從孟家出來了……
她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邊說還邊斜眼瞧男人的頭頂,擠眉弄眼的暗示。
那眼神好似在說爸,你的頭好綠。
何大垣皺著眉頭,立馬明白了自家閨女的意思,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心裡突然“咯噔”一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感情他這是被綠了?
想到這,他血氣直往腦門衝,腦袋“嗡”的一聲,差點就要炸了。
他拳頭都捏的咯吱作響,扭頭猛地瞪了一眼薑紅豔,剛要發作,可一想到孟家在這一片的威望,手就像是被點了一下,猛地縮了回去。
若是薑紅豔這小賤人真的和孟懷洲搞到了一起,他還不能太衝動,得多考慮考慮。
孟家在鄰裡間很有地位,不僅是有錢,背景也很強大,他真要是鬨起來,往後在這怕是不太好做人。
孟懷洲稍微動動手指,就能壓的他喘不上來氣。
何大垣看著一臉期待的何依然,心裡莫名地來氣,白了她一眼後,直接大步地往屋裡走了。
這會兒的薑紅豔已經進了廚房,正在洗著碗,耳朵卻一直豎著,在聽著外麵的動靜。
聽到何大垣踩得格外重的腳步,薑紅豔心一緊,已經猜到了剛才何依然說了什麼。
這死丫頭,指定添油加醋地跟何大垣說她在外麵搞破鞋了。
想著,薑紅豔下意識地就攥緊了碗。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估計一會兒何大垣又要發了瘋地來打她一頓。
何大垣走到正屋,憋屈得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緩和,路過鏡子瞅見自己那窩囊樣,更是滿心窩火。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時不時地就惡狠狠地剜向薑紅豔。
薑紅豔都瞧在眼裡,原本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卻沒成想,過了好大一會兒,何大垣都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見此,她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光一亮。
何大垣忌憚孟家?
想到此,薑紅豔心思瞬間活絡了起來。
既然何大垣怕孟懷洲,那她為什麼不借著和孟懷洲的交情,好好地威風一把?
片刻後,薑紅豔瞬間就嘚瑟了起來。
她挺直腰杆,下巴微微揚起,眼神裡透著股莫名的高傲,乾脆直接走到了何大垣的跟前。
他這會兒正抽著煙,心情煩躁著。
自家老婆跟彆人搞破鞋,他還隻能忍著,連罵都不敢罵,怕得罪了她的奸夫。
何大垣越想越發的生氣,一拳猛地捶到了桌子上,差點沒給本就搖搖欲墜的桌子錘散架。
他瞪了一眼院子外薑紅豔的身影,冷哼了一聲,在心中暗自發誓,早晚要收拾這對狗男女。
到時候,他要好好教訓一下薑紅豔,把她乾的這些破事都宣揚出去,讓十裡八街的都看清楚她的嘴臉。
他絕不可能會坐以待斃的。
冷靜下來後,何大垣坐在了桌邊,暗自思索著,片刻後,眸光一亮。
既然薑紅豔都直接給他戴綠帽子了,那就彆怪他也不客氣了。
晚上他還像往常一般,和薑紅豔躺在一張床上,但倆人都特彆默契地沒有挨著彼此。
隻是後半夜的時候,何大垣總是時不時地朝著薑紅豔身上踹過去,接連著踹了好幾腳。
每次薑紅豔被他踹完,氣衝衝地起來,想找何大垣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