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整天,蘇解語都一直待在自己的臥室裡,沒有去找孟懷洲,特彆安靜。
孟懷洲原以為在他回來之後,蘇解語又會不停地想找機會和他親近,可卻沒成想今兒卻邪了門,四下裡如同死寂一般,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哼,不來煩我也好,落得個清淨。”
孟懷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弧度,冷笑了一聲。
若是從前蘇解語就有這般覺悟多好?省的成日裡惹的她煩。
孟懷洲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一遝又一遝堆積起來的資料,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麵,腦海裡總是時不時地浮現出薑紅豔梨花帶雨的模樣。
每想到這兒,他心底就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太想幫薑紅豔了,尤其是知道她在何家過的並不快樂後,他很心疼。
薑紅豔那麼單純善良的一個姑娘,卻被何大垣給磋磨成了這副樣子,他現在就想幫她趕緊脫離苦海。
次日,一大早,天空剛泛起了魚肚白,孟懷洲便起了床,洗漱完之後,換上了身得體的中山裝,他並沒有知會任何人自己要去哪裡,也從來沒這個義務。
一出家門,他的腳步便不自覺地加快。
與此同時,二樓書房的窗邊,蘇解語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眼前的一切,神色格外平靜,毫無波瀾。
她的目光死死地鎖在了孟懷洲的身上,自打他一出門,就沒再挪開過了。
這個位置,是她精挑細選過的,視野特彆好,能清楚地看到附近胡同裡。
也就是說,隻要孟懷洲一旦出門,立馬就會落入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果然,沒一會兒,她就看到了另外的一個身影。
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提前已經約定好的,特彆默契,孟懷洲剛剛出門沒多久,薑紅豔就匆匆地從何家所在的胡同方向一路小跑了過來。
二人的距離愈發的近,很快就遇到了。
遠遠地,蘇解語仿佛都看到了薑紅豔和孟懷洲你儂我儂的模樣,眼中滿是諷刺。
倆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碰頭,那股子親昵勁兒,隔著大老遠她都能感覺到。
蘇解語隻覺得犯惡心,一臉的嘲諷。
她將眼前的一切都儘收眼底,記在了心中。
薑紅豔看向孟懷洲的眼神,膩歪的都仿佛快要拉絲了,眉頭微微蹙起,神色可憐兮兮的。
離得遠,她聽不清薑紅豔在和孟懷洲說些什麼,但單單看二人的表情,也能猜到,薑紅豔應該是在抱怨什麼。
而孟懷洲的眼中,也全是心疼。
看著二人愈發親密的模樣,蘇解語思緒恍惚,從前的記憶在腦海裡愈發的清晰,突然間恍然大悟。
她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年薑紅豔會毫無前兆地,突然就和她決裂了。
她們從前分明是最好的閨蜜,日日都在一起待著,二人之間沒有任何秘密。
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薑紅豔突然就對著她發飆了,還說要和她斷了關係,以後再也不要來往。
斷崖式的絕交,讓蘇解語好久都沒有緩過來。
她想找薑紅豔好好聊聊,可她卻不願意見她。
她找了薑紅豔很多次,她也不答應見自己。
當初還以為自己是做了什麼事情惹了她生氣,現在看來,是她太傻了。
她把薑紅豔當做自己超越親人的朋友,可她卻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和自己決裂。
她一直被蒙在鼓裡,還傷心了許久。
這麼一想,她當時為了薑紅豔而傷心流下的那些淚水,都像是一場格外荒唐的笑話。
“嗬……”
蘇解語看著底下膩歪的二人,鼻腔裡發出了一聲冷笑,旋即直接轉了身,大步地走到了書房的櫃子前,拉開了櫃子,從中取出了一個小包。
打開包,裡麵裝著的是一台小相機。
是她之前買的,打算用來記錄日常生活,記錄女兒從小到大的成長,花了不小的價錢。
當時因為這台相機,她還和孟懷洲大吵了一架。
那個時候,孟懷洲的事業還沒有現在這麼好,看她花這麼多錢買了台相機,一直說她敗家,不知道掙錢的辛苦,花這麼多錢買了個沒用的廢物。
她當時也絲毫不認輸,跟孟懷洲大吵。
那些錢,都是她自己工作攢下來的,而且她也不缺這點錢,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居然還要被他一陣罵,她當然忍受不了。
當時她極力和孟懷洲爭辯後,他們倆又冷戰了很久。
一直到現在,她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